婉晴自从那天发现梁霁风的那枚戒指后,越发认定梁霁风没有离开的事实。
她脑子里清晰想起来在产房内听见他的声音,他明明跟她说了话,让她不要放弃,让她好好活下去。
可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真的。
大家都认为她受打击过度,产后抑郁导致产生的幻觉。
梁雅妍跟鹤微知甚至还联系了心理专家给她每周治疗两次。
心理专家的治疗方式也就无非是大同小异的通过催眠和干预,将她的这种念头慢慢地扼杀掉。
她不想去,可是拗不过梁雅妍的坚持,只能配合地治疗。
时间很快到了年底。
梁嘉玥越来越大,梁嘉煜越来越叛逆。
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婉晴需要做的事情自然越来越多。
渐渐地,她暂且忘记了戒指跟佛珠这回事,因为比起伤春悲秋,现实的生活更让人头大。
时间的确会淡化生命里的悲苦和伤痛,那些好的和不好的都会随着岁月流逝,当然也会在生命里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她没有听从梁雅妍的回国建议,潜意识里还在等待,每天依然习惯性地去码头眺望,与海风拥抱,感受那个人的存在,哪怕这种感觉越来越模糊,已经养成的习惯深入了骨髓。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婉晴也会回忆种种,心头的痛大抵也会重现,不过只要看见身边睡得香甜的孩子们的脸,她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和满足许多。
她低头亲吻两个孩子的面庞,将脸贴在女儿微微起伏的小身子上,闻着奶香味与他们一起入眠。
很快过了元旦,临近中国春节。
梁嘉玥马上五个月大,梁嘉煜很快要满五岁。
在哥哥梁嘉煜每天的教导中,小家伙的嘴里能咿咿呀呀地发出单个或者叠词的发音。
虽然是无意识的,可是婉晴每每听见那句粑粑的时候总会怔愣片刻。
小家伙在她怀中吃着自已白胖的小手指,嘴里粑粑粑粑地叫着。
她捉住女儿的小手,教她:“嘉玥,叫妈妈,妈妈……”
梁嘉玥瞪着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她,砸吧着小嘴:“粑粑,粑粑粑粑……”
“是爸爸,爸爸……”婉晴扯过纸巾擦拭女儿唇角的口水,并纠正她。
梁嘉玥的脸直往她怀里钻,小手自然而然地攀上她的胸前,身子一拱一拱的,嘴里依旧粑粑粑粑地叫着。
婉晴知道她这是要吃奶的节奏。
梁嘉玥两个月的时候,因为肠胃不适,很长一段时间吐奶拉肚子,之后胃口很差,一直不肯喝牛奶,换了各种品牌都不愿意喝,只要奶嘴一送到嘴边就哇哇大哭。
梁嘉煜更是急得团团转,他以为只有自已不爱喝牛奶,原来是他们家的基因里自带的。
婉晴带着梁嘉玥上医院检查,医生给出的建议也是母乳喂养。
没办法,婉晴只能想尽办法催奶。
结果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效果不佳,最后通过请教隔壁邻居那些师奶们,得来一个民间催奶的法子,用药物调养了一段时间,后面果然能源源不断地分泌母乳,甚至越吃越有。
小家伙自从喝过母乳之后就不肯再碰牛奶,而且能够自动分辨出来妈妈身上的味道,只要婉晴抱她就会不自觉地往她怀里拱,张着小嘴要吃。
嘉玥虽说才五个月,体重已经十六斤多重,婉晴抱着她在手里不算轻松,主要是小家伙底子好,长得结实,比起哥哥小时候要壮得多,沉甸甸的重量也是负担。
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出门遛弯她就只能推着婴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