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有意无意的瞅了我一眼,我觉得他对曹剑中称赞我的话语有种极度的排斥,但他始终没有表现在自己的行为当中。
刘强带来了面包和罐头,还有纯净水。我胡乱的吃了一些,浑身乏力之极,也顾不上身边还有两个不同寻常的危险人物,倒头便睡了。
我做了梦,梦里出现了许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有死去的,也有依然活着的人。我梦到了我的父亲,在梦中,他似乎想告诉我一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变的悄无声息,我觉得他要告诉有关自己的未来的命运。
我是被刘强的一声疾呼惊醒的。
天已黑了下来,但因为有月光的缘故,我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刘强左侧的脸部,他本来是站在半掩的房屋门口的,现在一步一步的退着进来,我看见他脸部的肌肉扭曲变形,似乎是在承受着某种极度的痛苦,但终于承受不住,整个身体陡然崩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股血自他的嘴角涌出,血腥味顿时弥散在逼仄的房间之内。
曹剑中也在沉睡中惊醒,他的反应快如闪电,我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他已闪身出了房门。
门外月光如水,映照的整座村落清晰如昼,在门外的土地上,除了曹剑中的身影之外,又多了一个人,一个我认识甚至可以说很熟悉的人,“张三”。
我刚想喊出他的名字,却听他不紧不慢的说出一番话来,而这番话使我的心在骤然间开始下沉,沉的很深,亦冷。
“我杀了他,不得不杀了他,因为,他会坏我们的事。叶玄君有消息传来,他说,除了修必罗的命可以留下,其余的知情者都得死!”
张三竟然和曹剑中认识!他不仅认识曹剑中,甚至和叶玄也认识!他究竟是谁?
“地宫里的东西,织造组长和叶玄君都说必须要尽快得手,你的速度是不是慢了一些?你还是放不下你兄弟的安危,可惜,他也是一个知情者。”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冲出房门,大声的质问张三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
张三瘦削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对不起,修先生,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不得已要对你进行隐瞒和欺骗,请原谅。”
他竟然深深的朝着我鞠了个躬!
“我是日本人,名叫宫本拙一,是日本山口株式会社的远东区首席代表,张三只不过是我随便起的一个中国名字而已。”
什么山口株式会社。分明就是现代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我心下愤愤不平。
“那你怎么会知道‘猫眼’这个人,还知道我和这个人曾经有一些瓜葛?”
我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你和‘猫眼’的故事我是通过一个特殊的渠道得知的,再者,我曾经和他见过一面,也调查过他的身份以及背景,我们现在拥有的手段可以称的上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别说调查一个人,就算想知道美利坚合众国下一步准备向中东哪个国家动手,也不会费更多的力气。”
“我本不想在你面前过早的暴露身份,但事以至此,就不得不坦言相告啦。再者,修先生,如果还在乎你的朋友夏陆和那个漂亮女警察的性命的话,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帮我们把山城殡仪馆地宫当中的物事搞到手,这样,才有可能救下他们的命,你认为如何?”
我看着张三的面孔,这张面孔此刻在我的眼中,就像一个噩梦里的凶魔。
“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兄弟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请宫本君转告织造和叶玄君,请他们手下留情,我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曹剑中黯然说道。
“那就看今天晚上他是会不会放弃那个固执的想法。”
我知道“张三”话中的含义,那就是说王国庆必须放弃他自己苦苦寻找了多年的秘密,才能苟且一活。
夜,总是来的悄无声息。
暮霭沉沉中,我,曹剑中以及这位来自日本岛所谓的“张三”先生,再次踏上了寻宝的破冰之旅。
这一次由于我的提醒,曹剑中一进到山城殡仪馆的前院后,就直奔那座花坛旁边的半间水房。
说是半间,也就是面积只有三、四个平方米的样子,如果两个人一起置身于里面的话,会显得过于拥挤。所以,当我和曹剑中同时站在水房之中,我们身体的一些部位就难免的发生碰撞和摩擦,这使我在刹那之间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我现在出手偷袭曹剑中,那么胜算大概有六成以上。”我之所以如此去想,是因为我看到他此刻并不是处于高度的防备之下,他现在的精力已完全的投入到寻找地宫入口中去了,我可以以肘为攻,挟腿部的侧击,迫使他在短时间内无法还手而受制于我。但这个想法只是匆匆一闪,我知道即便自己能在这水房内侥幸得手,也绝对逃不出水房外张三的雷霆一击,他现在在水房外所处的位置,正巧可以看到我和曹剑中的一举一动,我若出手,他一定也会出手。
曹剑中这次用的是刘强新近带来的一种地质勘探使用的探测工具。刘强死在“张三”的手里,对于曹剑中来说,这个人的死亡和一只蚂蚁的死亡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日本山口组的人,冷血已经成为他们性格中的一部分。而我对这位曾经的同学皆好友,只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