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11路来,又搭乘11路走的不平书院弟子们,纷纷咽了口口水,可怜巴巴地艳羡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这牌面啊。”
还没等乔晚开口,另一道轻蔑的男声突然一脚插了进来。
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不平书院的弟子们听个一清二楚。
男声嗤笑:“嗤,没见过世面。”
另一道声音也跟着低笑:“山长就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师兄,你能指望他们见过什么世面?”
乔晚和李判一道儿抬眼看去。
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儒生,袖子上都绣了个金灿灿的“善”字,刚刚说话的男声就是其中一个青年。为首的卢德昌,站在不远处,往这儿一瞥眼,眼看自己门下弟子出言挑衅,也不发话,明显是经过默许的。
不平书院弟子们一愣。
就在这当口,那个出言不逊的青年又笑了:“怎么?诸位道友看我做什么?”
不平书院的弟子明显也认出来了面前这一大帮趾高气扬的修士是善道书院的,虽然心里微怒,但一个个咬紧了牙,默契地都没选择发作。
像今天这种情况,没碰上一千,他们也碰上过八百。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们书院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李师叔,修真界的小门小派们,要不是依附着大门派大宗族,要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就算碰上像今天这种事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过明哲保身,也不意味着他们书院山长是能任人贬低欺负的。
郑温良上前一步,风度翩翩地行礼:“敢问道友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青年虽然笑,目光却落在了乔晚身上,“阁下想的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呗。”
这话,就连温和没脾气如郑温良,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善道书院。
袖子里的菩提子冰凉如水,乔晚却没看出言挑衅的那两个青年,目光隔着人群,落到了卢德昌身上。
卢德昌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可能是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留意着乔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乔晚抿紧了唇,不自觉地摸上了剑。
不平书院其他弟子也都怒目而视,一个个差点儿气红了眼眶。
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的一瞬间,李判不疾不徐地声音突然传来,“走了。”
不平弟子纷纷傻了眼:“师叔?”
李判不为所动,低声道:“走了。”
郑温良急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之前羞辱羞辱他们,他们忍气吞声也就罢了,但这都折辱到山长头上去了!山长可不是他们书院的牌面吗?
李判嗓音还是很沉稳:“狗咬人,你难道还要与狗置气吗?”
“大胆!”善道青年脸色也跟着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判脸色平淡地看了过去:“阁下想的什么意思,就是我什么意思。”
男人两眼狭长,眼尾微挑,眼神幽深。
看得善道弟子心里莫名心虚。
这……这不就是个听都没听过的无名小派们,怎么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