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琴?”
从半扇门板后只露出半张脸的人古怪地重复,上下扫视了一番孟航一。
孟航一努力露出最真诚的笑脸,道:“前辈,我想买蝶纹焦尾琴!”
看起来像个农家老头子的修士目光闪烁,打开了门,让出了些空间道:“……请进。”
孟航一不疑有他,非常高兴地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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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离从随身须弥戒子中取出了一支玉盒,打开玉盒,里面躺着的流光溢彩的链子便是梦魇链。
梦魇链变化无端,但若无人启用时,除却绞丝精致、线条流畅,其余的便与普通的银链子也没什么区别。
阮舟摇接过梦魇链的时候,心脏鼓动得厉害,他几乎怕江映离听见他的心跳声,因为江映离一旦听见了,便会知道他对梦魇链的渴求绝不会只是想驱逐“噩梦”那么简单……
“……你的修为不够高,用它的时候要小心。”
阮舟摇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多谢师尊!”迫不及待似的将链子挂到了自己的手上,阮舟摇又躺了下去,邀请他与他同睡。
江映离昨晚一宿未眠,便连打坐消磨时光都没有,阮舟摇不愿意下床,他只当是自己这小徒儿想睡,便也没有拒绝。
阮舟摇背对着他,将神识探入梦魇链,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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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还想着回去找你的师尊,阮错,你就活该被他当做炉鼎,被整个南赡部洲的修士耻笑!”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双目猩红,坐在血池正中的高台上,四下里的妖魔之力涌上高台,仿佛波浪似的试试探探地接近他。
古丁龄披着斗篷,仿佛恨铁不成钢地在血池外转来转去:“我看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范飞平说的话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亲眼所见,那江映离与旁人卿卿我我,可是连一句解释都未曾解释给你听!”
阮舟摇道:“也许是有误会。”
“误会?”古丁龄情不自禁地笑了,“闺房之事被人如数家珍,且你还是他的关门弟子!阎浮提师徒相恋有多少能见光的?是他强迫的你,不是吗?可如今阎浮提上上下下谁不说你勾引自己的师父,你的好师尊可曾为你说了半句话?”
阮舟摇神色中流露出些许痛恨,闭目咬牙道:“够了!”
古丁龄冷声道:“你若如此优柔寡断,怎当得起妖魔两界的重任?你父亲当年何等的英豪,想不到唯一的儿子如此的妇人之仁,真正是丢尽了他的脸面……”
阮舟摇额头青筋鼓胀,太阳穴突突跳动,血络之中的气息仿佛都涌动了起来。
古丁龄却嫌刺激他不够似的,道:“他嫌你床上功夫不好,才找了那许多人,你若血脉觉醒,恢复魔身,别说一夜两夜,便是三天三夜那也是使得的。到时候再去找他,还怕他不臣服在你的胯下?”
阮舟摇目光一厉,灵力涌出,古丁龄“嘭”地一声撞向了墙壁,几乎把墙壁都撞塌了。
“我戳中了你的痛处是不是?”古丁龄艰难地站了起来,抹去唇边鲜血,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现在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而你现在却经络尽断,待在这血池中苟延残喘……”
“……你是想强大起来,光明正大地将他夺回来,还是现在就回去找他,像一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祈求当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古丁龄嗤笑一声,道,“他的唇是别人尝过的,他的身体是别人摸过的……你就是真的回头找他,你忍受得了和那么多人一起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