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估计会是个什么结果?”
“搞不好要全部没收。”
“什么?全部没收?”李铁从椅子‘腾’地站了起来。
“当…当然,如果活动活动,丢卒保车,损失掉散件,把那四台搞回来。”
“不行,这个事只能有一个结果,把五台全搞出来,一台就二十多万美元,整个工程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那么多。”
“这……!”张刚为难地苦着脸。
“这什么,快去想办法。”
“那……那好吧!”张刚撇着嘴走出了办公室。
张刚走后,李铁想起海关的副关长张玉祥,忙拿起电话要海关。拨了半天,不是占线就是说人不在。而且,对方一听是星座公司的,‘啪’地一下就放了电话。
李铁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是上次海关卡了他们一批货,他们私下打点后就把货给搞出来了。谁知道办事的忘了个副关长没打点,他就给捅到国家海关总署,查了他们很长时间,最后海关总署通报批评了他们。其实,在这个事上,李铁很够意思,没有在调查人员面前说一句对他们不利的话,公安局经济侦察科的人把他搞到局里问了好几天他都没透一个字,要是他说上哪怕一分钱的事,处理结果就绝对不是通报那么简单了。他就是通过这个事认识的张玉祥,事后,俩人的关系不错,一直有着联系。不过,他隐约觉得这批货被卡与上次的事一定有联系。他想了想,就Call陈仁威。
不一会儿,陈仁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让陈仁威和李晓雯快回公司。陈仁威问他什么事这么急?他已经快把他们的底给套出来了。李铁说,你套个蛋啊!他们要喝让他们喝去,你们马上回公司。说完,他就放了电话。扔了电话他心说:这里都火烧屁股了,他倒还有心思陪俩个狗男女灌黄汤。一想起季龙狮子大张嘴,心里就更不舒服,一开口就要500万,也真他妈的敢要。公司的流动资金才100多万,在银行又贷了几千万,要是真上这个项目,还要贷几千万,别说赚钱了,利息就能把公司压垮。这时候,他已经打消了上项目的念头。
“什么事呀,猴急火燎地把我们催回来,酒刚喝到兴头上。”陈仁威进来后大大咧咧地问。问完后,见李铁铁青着脸,知道他一定遇到麻烦事了,不然他这么好的休养是不会摔电话的。他知趣地缩起脖子坐在了沙发上不吭气了。
跟在他身后的李晓雯也看到气氛不对,进门后也随着陈仁威坐在了沙发上。
李铁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问他们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事摆平?
俩人对视了一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晓雯的心里很急,市场部是她管的口不说,而且这个事张刚曾问过她,她刚管市场部,也没当回事,就让他自己看着办,所以,从客观上来讲,她是难脱干系的。于是她说:“李总,张刚和我说过这个事,我当时让他自己看着办,说起来这个事我有责任。”
“责任的事以后再谈,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摆平这个事,一个件不损失地把货搞出来。”李铁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陈仁威乍一听这个事也很着急,正在冥思苦想地考虑怎么把这个事给摆平,现在听说是李晓雯同意这样搞的,心里轻松不说,而且还有种幸灾乐祸。市场部划归李晓雯管后,他的心里一直不舒服,上次挑着几个骨干倒戈,虽说给她找了些麻烦,但李铁很快就把事给平息了。现在海关卡了货,李晓雯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一百多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真要是给海关扣了,李铁也受不了。
他表情上的变化很快被李铁给捕捉到了,于是他板着脸说:“仁威,你别幸灾乐祸,都是公司的事,如果搞不出来,损失的是公司,我们都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公司垮了都要卷包走人。”
“我哪里幸灾乐祸了?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不是和海关的张玉祥关系挺好的,找他试试。”
“找不着,平时没事总碰见,真要有事了就找不着了。”李铁说。
陈仁威在海关倒是有个朋友,本来他想找他活动活动,但刚才被李铁说中心里所思,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也就打消了为他说话的念头,而且这个事是李晓雯管的口,他就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三个人正在百思无解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李铁本来不想让人打扰,但听外边的人敲门很有节奏,而且敲得很有教养,就对门口说了声“进来!”,他们俩的目光也投向了门口。进来的是海关的张玉祥副关长,几个人都有点喜出望外,全站起身迎接着。
“哎呀老张,我找你找得好苦呀!”李铁说着,几乎是跑上前去和张玉祥握手,又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找烟,陈仁威见了,忙从兜里掏出‘三五’的烟盒,抽出来递了过去。
张玉祥抽出根烟点上后,问:“找我是不是为了那批货的事?”
“是啊,正在为这个事着急呢!”李铁说。
“这个事不太好办啊!把整机拆成散件进来组装,从性质上来讲是走私,一粘上走私就不好办了。”张玉祥说。
“这不是找你帮忙嘛!”陈仁威凑到他的面前说。
“有的忙能帮,你不说我也会帮的,可是这个忙确实有些难度,而且是刘世贵那个小子带人扣的,上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捣了一通只发了个通报,肯定心里不舒服,还不借这个事给你们来一下子,这个时候,我想说话也不好说。”
“老张,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批货是给F局的网络用的,本来是进四台的,他们后来又提出再增加一台,工程要求又紧,申报也来不及,这样做是怕影响工程,并不是想走私呀!”李晓雯也在沙发上欠起身说。
“是啊,我们星座做生意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也不想赚走私那几个钱,这个事我们是办得不妥,要不是怕影响进度,我们会办报关手续的。”李铁听张玉祥一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更加有些急了。现在什么事都别搀和到人与人的恩怨里,一粘上这些事,再小的事也给你搅得昏天黑地的。他心里烦,伸手向陈仁威要烟。接过陈仁威递给他的烟后,他凑着他点着的火抽了一口后,又说:“这个事你老兄可要帮忙,一百多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如果真要损失了,星座可就趴下了。”
“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千把万元的事,你星座还是能损失得起的。”张玉祥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说。
“哎呀,不当家不知苦呀!这么大个摊子,哪个口都要用钱,这个单子的钱,都是我们垫出来的,他们给的那点前期费,支工程的摊子都不够,而且这只是小型机,还有许多附属设备要买,又是一笔大数目!”李铁说。
“这个事你们再想想办法,我这两天还要到北京开会,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可不能不帮忙,你不帮忙,我们可就没经念了。”李晓雯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我好像听你刚才说是用户提出增加的,不行找他们想想办法,再一个你们打听一下别的公司近期进不进这种类型的货,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