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期和萧靖琳一直在揽月阁里没有出去,得知外头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后更是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老王妃这次是真的被气恨了,派了人去找云家要人。可是云文放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云家的上下的态度倒是极好,再三保证只要云文放一回来就让他去给老王妃请安。更气人的是,老王妃和萧微还不敢将云文放陷害萧靖琳的事情向外头抖出来。怕毁了吴依玉的贞洁,被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了。
最后老王妃和萧微实在是气不过,就让人把王妃叫了过去。
老王妃冲着王妃发了一通大火。若非是王妃身边的丫鬟灵活,老王妃差点将手里的热茶带着茶杯一起泼到王妃的脸上。
王妃修养极好,看了一眼丫鬟身上的茶水和碎裂在地上的茶碗,眉头也没有动一下,低着头温声地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云文放了,等找到了人之后就送过来让您审,若真的是他做了这种糊涂事,自然是让您处置,云家这次也不会包庇他。只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将外头的那些不经传言压给下来,以免有人捕风捉影闹得越发无法收拾,对依玉来说不好。”
萧微被气得也顾不得她高门贵女的形象了,骂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若不是你和云家暗中护着那小畜生,他能跑得这么快,让我们派出去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我要是信了你会乖乖的把人给我送过来领罪就好笑了。什么燕北第一世家,什么名门风范,尽生出些没脸没皮的混账玩意儿!”
萧微当年还未出阁之时就事事被还是云家大小姐的王妃压过一头,又因为她的母亲身为公主却比不得那位出身云家的云侧妃在老王爷面前受宠,她更是看云家不顺眼,也因此她与王妃也从来就不对付。
王妃皱了皱眉。
萧微转头对老王妃道:“娘,你赶紧派人去把王爷叫回来,让他下令把云家给围了!我就不信,到时候云家还敢不交出人来。”她看了王妃一眼,“王爷她就算不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你也是她的嫡母,我是他亲妹妹,玉儿是他亲外甥,他不能不管!”
老王妃看向王妃:“王爷人在哪里?”
王妃低头回道:“前一阵子听说北面的辽人有异动,王爷去了武州。”
萧微道:“戍城军的将领是谁,你让他过来。王爷不在,云阳城总有人留守吧。让他们封了四座城门,我就不信云文放那个小畜生还能插翅飞了!”
王妃淡声道:“请恕我无能为力。我只掌管王府内务,军政大事插不了手。”
老王妃拍桌怒道:“那就叫个能做主的人来见我!”
萧微跟着一唱一和:“我听说王爷不在,燕北的军政向来是萧靖西帮着处理的。”
老王妃道:“王爷也真是,萧衡难道不是他弟弟?靖岳如今也大了,能帮他分担的人多得是!靖西身子不好,不好好在府里养病,操什么闲心!你有功夫还不如想法子让靖西留个后。”
王妃闻言猛然抬头看了老王妃一眼,片刻后她缓缓地屈膝行了一礼,淡淡地道:“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退下了。云文放那边若是找到了人,我会让人把他带过来。要找王爷的话,我这就派人捎信去武州。”
王妃说完这一句,就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老王妃愣了半响,才不可置信地抖着手指着门口问萧微道:“她这是在给我脸色看!她怎么敢!怎么敢!”
萧微冷笑:“她儿子本来就是病秧子,还不让人说了!娘你也别找他们了,直接让人去把戍城将领叫过来,他若是不来,就让人把他一家老小叫过来!”
老王妃还有些顾忌,萧微却是道:“娘,你怕他们做什么?你在燕北的靠山可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犯不着看他们谁的脸色过活。你的靠山坐在南都的金銮殿上,只要南边坐着的皇帝还姓李,就是把燕北的天给捅个窟窿出来,你也依旧是燕北的老王妃,谁敢动你?”
恰好在这个时候,下头来人上来禀报说有人看到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云阳城去了。
老王妃怒不可遏,当真让人去叫把戍城将领叫过来。
不想戍城将领在老王妃派人过去之前就已经得了吩咐,无论老王妃派去的人怎么威逼利诱,人家就是以一句**的“入内院不合规矩,恕末将不能领命!”为由不肯离开岗位半步。
让他下令封城拿人他则是道:“请出示人印有王爷印鉴的手令!否则请恕末将不能领命!”
来人威胁道老王妃已经让人去请他的家眷入府了。
戍城将领一脸莫名的呆愣片刻:“末将父母双亡,且尚未娶妻。”
然后在来人扭曲的脸色中,他突然恍然,红着黝黑如碳的脸色扭捏道,“老王妃若是想要把哪位姑娘指给末将为妻,请恕末将不能领命!末将心里已经有人了。”
来人吐血。
老王妃接到派出去的人回去的禀报,又是一番怒火。
萧微道:“娘,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能事事都由着他们,现在你看,你连个守城门的人都使唤不动了,当年就是让二弟当了燕北王,我们娘儿两也不会被欺负至此!”
老王妃恼火道:“那就让萧衡来一趟!我使唤不动他们,还使唤不动自己的庶子吗!”
萧衡是苏太姨娘所生,幼时一直养在老王妃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