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与盛大人商量事情,便听到了。”
徐夫人皱了皱眉:“那世子伤势如何了?”
徐万里这才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顿了顿,才道:“看情形……怕是不容乐观。”
听闻此言,徐夫人也沉默了,只是眉间是显而易见的忧虑。
任瑶期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上一世萧世子是暴毙的,关于他的死因众人也都是倾向于猜测是朝廷动的手,可是现在离着上一世萧世子去世的时间还有几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任瑶期心里清楚,如果萧世子真的在这个时候死了,接下来燕北和朝廷各方势力之间的较量怕是要提前开始了。首先不说别的,萧靖康一死,燕北王府的世子之位就会引发一系列大震荡。
燕北王只有萧靖康和萧靖西两个嫡子,萧靖康去世,世子之位就落到了萧靖西头上。萧靖康在的时候,萧靖西这个体弱多病的二公子还可以很低调,等萧靖康不在了,萧靖西还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吗?而萧靖西的婚事还是他能说得算的?到那时不管是朝廷还是燕北王府。都会对世子夫人这个位置慎重起来。
徐夫人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任瑶期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任瑶期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整理乐谱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徐家。
而萧靖康遇刺的消息是在过了两日之后才人尽皆知的。燕北民众都希望萧世子能够康复,毕竟萧二公子身体不好,如果萧世子英年早逝,人们担心萧二公子能否撑的住。虽然萧家还有萧衡那一房,但是萧世子和萧靖西的知名度明显比萧靖岳要高,所以众人倒是一时没有考虑让萧靖岳来当燕北世子的事情。
可惜虽然燕北民众的愿望是好的。萧世子最终还是没有撑过去。在萧世子遇刺的消息传回燕北半个月之后,便传来了萧世子因伤重去世的噩耗,燕北上下哀恸不已。
不出任瑶期所料,萧靖康一死。盯上萧靖西的人便多了。
云家这个时候也在为这件事情算计。
原本云家已经打算考虑韩云谦和云秋晨的亲事了,萧靖康遇刺身亡的消息一被证实,云家就打算改变策略了。
云秋晨是云家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世子妃人选,当初若不是朝廷非要给萧靖康赐婚。云秋晨是要嫁给萧靖康的。现在萧靖康死了,萧靖西自然会接替世子之位,而萧靖西现在还没有娶妻。云家便开始考虑将云秋晨嫁给萧靖西的事情了。
云大太太道:“母亲,对廷儿和郡主的亲事燕北王府一直没有松口,燕北王府未必有再娶云家女子的意思吧?”
云老太太抿着茶水淡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了!世子死了,燕北王府现在的头顶大事就是将萧二公子的婚事定下来,不然万一朝廷的赐婚圣旨先一步下下来,就什么都晚了。放眼整个燕北,还有比秋晨更适合的人选吗?你且等着看,王妃很快就会招你过去聊天了。”
“那韩家那边……”
任老太太摇了摇头:“之前与韩家并没有正式定下来,所以也说不上是我们云家出尔反尔。而且即便要联姻,也不是非秋晨不可,韩家不是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吗?”
“母亲是说让廷儿娶韩家小姐?”云大太太皱了皱眉,“韩家那位姑娘我是见过几回的,虽然也算得上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可是配廷儿的话总觉得缺了几分气度,有些小家子气了。”
韩攸样样都好,就是太腼腆了,说话轻言细语还容易脸红,偏偏云文廷是长子嫡孙,将来是要继承云家的,所以韩攸这样的性格就有些压不住场面了。
云老太太道:“廷儿不行不是还有放儿么?韩家小姐性子温顺,配放儿这个刺儿头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若是与燕北王府的亲事当真成了,云家以后的走向会有变化也说不准。先操心晨儿的事情吧,韩家的亲事以后再看!”
云大太太应了下来。
等云大太太从云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之后就让人将云秋晨叫了过去,云大太太有事情向来不瞒女儿的,云秋晨十分聪慧,很多时候能帮云大太太拿主意。
云秋晨来了之后,云大太太便将任老太太的打算与她说了,云秋晨听完之后一点也不意外,她自幼就是按照王妃的标准培养的,说实话当不了燕北王妃,云秋晨其实是很不习惯的。所以云秋晨并没有纠结她和韩云谦的亲事。
因萧靖康出事,这一阵子任瑶期也没有去找萧靖琳,萧靖琳只是给任瑶期来了一封信,证实了萧世子重伤之事属实。等听到萧靖康去世的消息后。任瑶期更不好去燕北王府添乱了。
而在听到萧靖康去世的消息的第二日,容氏派人来请任瑶期去献王府。
其实容氏不找人来请任瑶期,任瑶期也打算去一趟献王府,有些事情她不好过问燕北王府的人,却是可以问容氏的。
所以任瑶期见人来请,二话不说就去了献王府上。
一进门,任瑶期就感觉到了献王府中与往日不同的氛围,可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府内依旧隐隐约约地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只是往日这些丝竹**之音听起来很嘈杂,今日听来却是显得献王府安静空旷得很。那些声音感觉有些遥远。
容氏正在正房里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任瑶期,任瑶期进去的时候,容氏抬头朝着她笑了笑,对她招了招手,平平地道了一句:“来了?过来坐。”
任瑶期依言坐到了容氏面前。
容氏开门见山地道:“萧靖康去世的消息你知道了?”
任瑶期点了点头,等容氏的下文。
可是容氏喝了一口茶之后却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笑着道:“上一次那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容氏指的是林家和雷家联手之事。
容氏将茶碗放下,摸了摸任瑶期的头,她的手刚拿着茶碗。手心很温热。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外祖母终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