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燕北王才又振作起精神,意味深长地看向不说话的萧靖西:“儿子!为父老了,该你尽孝心的时候到了。那个什么辽国公主的……不如你替为父担待担待吧?”
任瑶期:“……”
萧靖西面不改色:“父亲,这于理不合。”
“怎么就于理不合了?你小子肯定没有好好读过孝经!”燕北王皱眉,忍不住又拍了桌子,架子端得更大。
萧靖西看了燕北王一眼:“孝经中并没有尽孝心要尽到长辈后院里的例子。”
众人:“……”谁家儿子尽孝心还包括接收自己老子的小老婆?
见燕北王不说话了。萧靖西又露齿一笑:“而且……儿子身体不好,这不是父亲您一直挂在嘴边的么?”
燕北王面无表情。内心在咆哮:卧槽!这小子还记仇!在这等着我呢!
燕北王悲愤莫名,又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可是最后也只能委曲求全地道:“那你也要想个法子帮你爹一把吧?你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萧靖西闻言倒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对燕北王建议道:“儿子觉得,这事儿……”
燕北王洗耳恭听状。
“……还需从长计议。”萧靖西将话说完了。
燕北王:“……”人马上要到了,你还从长计议个球啊!儿子你真的没有伺机报复你老子?
宣读皇帝圣旨的人先那位辽国公主进了云阳城,辽国公主还在城外一座别院里等着燕北王府按照礼制去接人,燕北王这是火烧眉毛了。
任瑶期和萧靖西、萧靖琳从九阳殿出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犹豫着问道:“那位辽国公主,父亲他……”
萧靖西知道任瑶期要问什么。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担心,父亲和母亲能应付的。”
任瑶期又不由得看向萧靖琳。
萧靖琳竟然难得的同意了萧靖西的话,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别担心,父亲他刚刚只是在撒娇,以后你就习惯了。”
任瑶期:“……”这种事要她怎么习惯!
不管燕北王怎么撒娇或者撒泼,燕北王府也不能把战败国派来和亲的公主丢在城外任她自生自灭,这样实在是不够风度。所以在接到圣旨的第二日,燕北王和王妃就派了仪仗去接辽国公主进城。
辽国公主进府这一日,任瑶期也是一身正装与燕北王府的人一同到了清正殿。
燕北王和王妃坐在了上首主位上。老王妃和云太妃分座上位两侧,比王爷和王妃的位置略低半阶。任瑶期,萧靖西和萧靖琳坐在左侧,萧家二房的人则坐在他们对边。
王爷和王妃都是一脸正色。云太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老王妃倒是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却是转过头去在与二太太聊天。
直到外面有人禀道辽国公主来了,众人才将目光投向清正殿外。
只见一位十七八岁身穿大红色辽国服饰的女子在几位燕北王府嬷嬷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辽人大多长得身材高壮,这位辽国公主虽然是个女人。却也比一般的大周朝女子看起来要高挑,骨架也比较大。她白色暖帽上缀着的珠子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不过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相比较与大周朝的女子,这位公主生得浓眉大眼,脸型稍微有些方,虽然长相不太符合大周朝人的审美,不过也并不难看。
辽国公主走到正中,微微弯腰向上首的王爷和王妃行了一个辽国的礼节,用略微有些生硬的汉语道:“耶律萨格见过王爷王妃。”
王妃笑着颔首,问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让人领着这位辽国公主入座。
耶律萨格皱了皱眉,看了看众人有些不确定地道:“仪式已经结束了吗?”
众人闻言一愣,耶律萨格看了看上首的王爷和王妃问道:“你们汉人成亲不是有很多繁琐的礼节吗?”
此言一出,殿里便静了静。
老王妃却是忍不住笑了,看了王妃一眼说道:“这位藩国公主不光会说汉语,还是个知晓礼仪的,到也难得。”
耶律萨格一直看着燕北王和王妃,似是要等他们回答。
燕北王面无表情地道:“你的汉语说的不错,礼仪却是没有学到家。汉人成亲是有不少的礼节,不过汉人男子只能娶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