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坐垫上爬起身,对管家僵僵的扯了下嘴角,往餐厅走去。
管家是拿过一级资格证的,多精明的一个人,当然看出了容浅脸上未发的怒气。
只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管家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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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在缄默中进行完。
莫尊比容浅率先离开的餐厅,容浅吃完后,管家已经把给历夫人送的饭装好在饭盒里。
容浅提着,从厨房出来。
不想莫尊根本就没上楼,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体育节目。
硕大身躯懒散靠在沙发椅背上,双腿交叠搁置在茶几上,一只胳膊敞开,注意到容浅,他沉哑声音吩咐:“过来,给我换药。”
容浅脚步顿了顿,她回头眼四周,不见一个女佣,她迟疑开口:“我得去给妈妈送饭,你让管家帮你换。”
“让管家去!”他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容浅刚提了一个字,莫尊冷淡视线撇过来,她再也拒绝不过。
她答应了历夫人晚上过去陪她,若换做管家去给送饭,今晚她就去不了了!
容浅这话没有跟莫尊说,通常莫尊决定了的事情,如果没有顺着他的意,他有一百种方法逼迫她乖乖就范。
容浅走过去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她想换药很快的,先给莫尊换了,然后再去医院也不迟。
因此也没喊管家。
早上女佣给他换过的药就在茶几下面,容浅拿出来,从里面找出消炎药。
她回身半跪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冷峻容颜,她拿着药的指尖微蜷缩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给他解开纱布。
莫尊静静的,任由女人轻柔的手一点一点解下纱布。
客厅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电视发出足球赛事热闹声音。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上面布着血痂。
看上去仍就血淋淋的渗人。
容浅用棉签把周围的细菌擦了擦,看到他的伤口差不多在愈合,她开口说:“明天应该就不用缠纱布了,贴个小的就可以。”
莫尊淡淡抬眼,白色衬衫罩在身上,领口敞开的两颗扣子,麦色肌肤清晰可见。
他的衣袖推至胳肘上方处,那只纹了黑蛇的右手上,戴了只银色手表,表框里面镶嵌着细钻,在客厅明亮灯光下映射的光芒刺眼。他显得波澜不惊,尊贵雅致的姿态,从内散发,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能此时的气氛太过融洽的缘故,容浅竟能卸下心防,同他聊天:“没想到你恢复的真快,我以前受伤,整整三天,伤口都还血淋淋……”
她,突然止住了音,她的那次受伤是在手上,缝了十多针的伤口,整整三天都还往外冒着血。
不知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回忆真的不能提。
容浅给他伤口上撒上消炎药,莫尊问起:“哪儿伤了?”
“……手指。”她胡乱的扯了一处地方。
回头找纱布的时候,莫尊呵笑了一声,凉凉道:“想不到,你还挺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