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当然确定!不过她并没有怎么花精力,她把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观察那些对她示好的男人了,差不多就是警局里的每个人,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么说吧,她又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又回到?”
“她还在当警员的时候,就是在北区分局工作。她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像个社工。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雷蒙德会让她当检察官。”
我都忘了,卡洛琳确实在北区分局当过一段时间警察。我想起了举报信里提到的那个秘书,信里没有说秘书是白人还是黑人,是胖还是瘦,但说了是个女孩。九年前的卡洛琳不就是个“女孩”吗?
“你不太喜欢她吧?”
“她就是个荡妇。”肯尼利一针见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她从最底层一路睡了上去,谁都看得出来。”
我朝四周看了看,我们的谈话似乎已经快到尾声了。我又问了一遍,他是不是能够确定卡洛琳什么都没有找到。
“什么都没有。不过,你可以去和那个帮她找资料的小警员谈谈。”
“如果你不介意,我确实想和他谈谈。”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他拿起电话,把一个叫古尔拉什的警察叫了进来,“你为什么还要操心这个事?”我们在等古尔拉什的时候,他开口问我,“很快,这就是别人的问题了,你不觉得吗?”
“你是说,到时候这就是尼可的事了吗?”
“我觉得他已经稳操胜券了。”上周,警察们都是这样说的,他们一直都不喜欢雷蒙德,也从来没有假装过喜欢他。
“说不好。说不定我破了这案子,就能帮雷蒙德扳回局面了。”
“从我听说的消息来看,上帝降临也救不了雷蒙德了。他们都说,今天下午波尔卡罗就会去找尼可。”
我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如果波尔卡罗在竞选的前六天表示支持尼可,那雷蒙德真要成为政坛上的历史人物了。
这个时候,古尔拉什走进来了。他和这里大多数的年轻警察差不多,中规中矩,帅气、笔挺,带着一种军人的气质。鞋子擦得锃亮,外套上的纽扣光亮闪闪,头发分得很整齐。
肯尼利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还记得那天在这里的那个女检察官波尔希莫斯吗?”
“记得,身材很好的那个女人。”古尔拉什说。
肯尼科转过身对我说:“看吧,这孩子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女人胸的大小他都不会忘记。”
“她是在河边公寓里被杀的那个女人吗?”古尔拉什问我。
我告诉他:“是的。”
肯尼利接着问古尔拉什,“好了,这位是拉斯迪,是副检察长。他想知道,那位女士从我们这里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带走什么资料?”
“据我所知,没有。”古尔拉什说。
“她看了些什么资料?”我问。
“有一天,她说想看所有公众场合行为不端的犯罪记录。她告诉我,应该有六十到七十个人在我们警局留下过这方面的案底,要往回查八九年的时间。总之,我把所有的资料都找了出来,就放在那边。”
“她怎么知道要找哪一天的?”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她似乎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她告诉我,让我找逮捕人数最多的那一天,所以,我就去找了。我差不多花了一周时间才翻完那堆资料,因为违反第四十二条例被逮捕的一共有五百多个人。”第四十二条例也就是公众场合行为不端罪。
是哪一天呢?我又想了想那封举报信,信里并没有任何线索能帮我缩小时间范围。也许卡洛琳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放弃了,那些调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觉得找到了。我打电话叫她来,她也来看了。我把资料就放在这里留给她看,她却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还记得你给她看的是什么吗?那些被逮捕的人有什么共同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