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依旧清楚记得陆衡之给她中蛊寒虫时,也是这般模样。
他掀开她的红盖头,语气温柔道,“京中都道你貌若无盐。”
“可孤今日一见,甚美。”
那时阿虞信了,以为终于有人不再欢喜叶玉。
终于有人,肯不拿叶玉同她比较。
她天真地拉着他手,羞红了脸,“那便别唤我叶虞,唤阿虞便好。”
他笑着,“很是好听。”
她也满心欢喜被他种了蛊毒。
蛊寒虫极为珍贵,世间少有,发作时也最为痛苦,陆衡之费劲心力寻得。
足以见得他多欢喜叶玉,多想为叶玉惩戒这个惹她伤心之人。
阿虞笑着,那笑声听着人凄凉。
陆衡之神情未变,安静呆着。
阿虞同陆衡之保持了一尺距离,“你知道吗?”
“你生的很是难看。”
“所以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并不惹人怜爱。”
陆衡之笑意微凝,眸子微暗。
可只有片刻,便垂下眼帘,“家里人也是这般嫌弃我的。”
他咳了几声,眼里起了水雾,“肩膀很疼。”
陆衡之真的称的起芝兰玉树,风光霁月贵公子美名。
真是好美的皮囊,好毒的心肠。
阿虞想,她若再走进一步,陆衡之要不便是用碎石子磨尖割破了她的喉咙。
亦或是用他手中铁链,勒死她。
阿虞不止这么想了,她还问了出来。
被戳破心思陆衡之也不慌张,低声道,“可惜你猜错了。”
阿虞脸色微变,只见陆衡之将面前那瓷碗扔向她。
阿虞急忙躲闪,瓷碗碎在地下,才未砸到脸,却蹭伤了手臂。
阿虞摸着自己的手臂,衣衫被划破,见了血。
陆衡之弯起嘴角,“很疼吧。”
他不担心面前这人会伤他,只要她往前迈一步,他便能杀了她。
阿虞弯腰捡起瓷碗碎片,也不恼。
而是将碎片,用了十足力,像陆衡之通通扔了回去。
阿虞没避讳会不会要他性命,只要能扔到便好。
陆衡之身上有伤,动几下便牵连到伤口。
那瓷碗碎片也划伤了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