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礼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她身边看着的韩敬。
“有劳。”他说。
“啊,没事没事。”韩敬立刻摆了摆手。
等秦晏礼和许长乐离开了,韩敬才觉得不对劲儿。
有劳?
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有劳?
有劳是一个很客气的词,是对外人说的。
那位秦先生和许长乐什么关系?
——
越野车在公路上疾驰,道路两边的流光时不时掠过,在许长乐脸上投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光影。
光影亮起时,她脸上的淤青也格外明显。
“听军区的人说,你没有做全身检查。”
“做了。”
“没有详细做。”
“没事,不用麻烦,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她糙惯了,觉得真不用大题小做。
秦晏礼沉下声调,像是有些生气:“不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以前的小满也是,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小事”。
烧到39度是小事,为了孤儿院的妹妹和比她大五六岁的孩子打架胳膊脱臼是小事,
找调皮的弟弟在山里转了一夜从坡上滚下去树枝扎进腿里是小事,跟着他学防身术手指关节肿到消不下去是小事。
别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许长乐将秦晏礼的不满归结于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唱反调,顺着他道:“大不了我一会儿再去检查一遍就是了。”
秦晏礼“嗯”了一声。
片刻,他又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看见了,见义勇为呗。”许长乐胳膊搭在窗沿上,一脸无所谓,“一群不法分子敢追杀我们军区的兵哥哥,活腻歪了。”
秦晏礼微微扬了扬眉梢:“你好像很喜欢军区的人?”
“当然了,这很正常啊。不光是我,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得到的回答肯定都是正向的。”
“你就不怕死?”
秦晏礼看见了监控,真的是惊心动魄的一场追逐。他们那两辆车性能好,许长乐开的那辆破出租真的是拿了命在追的。
最后打那把方向盘的时候也是,短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犹豫的时间。也就证明那一刻,她根本没有考虑她自己的死活。
秦晏礼真的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没什么好怕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