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岁行云总算模糊记起数日前晕厥在李恪昭肩头时的某些片段。
大意了。那会儿难受至极,脑子跟不上趟,竟无意间露出了小尾巴而不自知。
话又说回来,这李恪昭未免也太……让人看不透了。
既在她说话当时就已察觉异样,却偏等到今日,因突发状况不得不到她面前来,这才忽然发问。为何?
岁行云心中惴惴,无法确定当下时机是否合适坦诚自己的秘密。
死后续命复生,从两千多年后来。此事着实玄乎其玄,若非亲身经历,她自己都不敢信。
迄今为止,她与李恪昭真正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尚不敢妄自托大地揣测李恪昭会作何反应。
万一将她当做妖邪绑去烧了,那她可未必能有机会再次复生。
唔,不能说不能说。至少,在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之前,绝不能说。
他既开诚布公问出来,至少说明,他虽觉她有古怪,却并未怀疑她对他有叵测居心,否则就该直接将她捉去刑讯严审,不是么?
心念一定,岁行云才继续动作,若无其事拿过外衫披上,慢悠悠将目光投向立在床尾的李恪昭。
李恪昭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编好了?”
“公子说笑呢,”岁行云咬牙道,“这问题我不是不能答,却不想如此轻易就答。”
“何意?”李恪昭以舌抵腮,若有所思。
岁行云坐得腰身笔直,抬着下巴与他目光对峙:“若公子倒戈帮我说服小大夫,那我就告诉您。”
李恪昭凝视她片刻,微微颔首:“稍等。”语毕转身绕过屏风出去了。
岁行云长吁一口气,下床穿鞋,整理好衣衫。
隐约听见他在门外与明秀有来有往说了几句话,很快便又回来了。
李恪昭道:“之后十日,读书识字为主,习武只能做最简单的训练。无论你在何处都不得离开小大夫眼前,若她绝对禁止的事,你便不能做。如此可行否?”
“可行,太可行了!”岁行云猛点头,“公子英明!小大夫……”
“说吧。”李恪昭满脸写着“收起你的狗腿溢美”。
岁行云立刻笑吟吟道:“战场之事,当然是叶大哥讲给我听的啊!”整个府中无人比叶冉更适合背这口黑锅,就他了。
李恪昭神色狐疑:“叶冉?他何为与你说这个?”
“闲聊么,大家都满嘴跑马,话赶话就说到那里了,”岁行云斩钉截铁道,“若公子不信,我这就随您一同去找他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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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望兵阵。始篇》:兵者诡道,其诡在计、在谋、在言、在行、在间、在阵。凡此六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殆。若两将皆知,则上善此六道者胜。
“卫朔望”在著作中明确指出,“言”乃“兵者诡道六要”之一,其意用大白话来讲就是,凡优秀将领,定要懂得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