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在躲,向人开了三枪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眼下风声鹤唳的,谁知道会不会等她一走出这社区,马上就被抓走了,那别说是见竞琰了,连妹妹她都瞧不到一眼。
爷爷家也真是的,没有报纸没有电视,连个“拉几喔”都没有,她想探探外头情形,一点机会都没有。
“有事就去忙吧,别理睬这玩意儿,不过就是草皮。”
“知道了,”她应了声,瞥见他早已涓滴不剩的茶杯,“我再帮你加点热水回冲。”端起杯子,她心事重重的进屋去了。
他岂会看不出她有心事,只是问与不问都为难,他有着私心,怕知道真相她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他的生活就要回复成天对着空气说话的惨状了。
一辆黑色房车停在院子前,才纳闷的看着是谁自车上跨下,那亲切的呼唤便响起。
“老师,是我。”侯父沉稳的朝躺椅上的老者定来。
是惊喜,“怎么突然来啦!”想想这学生,从他孤独一身后,总会三不五时的来瞧瞧他这糟老头,也不枉当初师生一场。
“来看看老师好不好。”双手一握,这对宛若父子的师生又有说不完的话题。
屋内的张子希端着杯子还想说老伯在跟谁叨叨念念的,一看见来人,她的脸刷的惨白,手中的杯子一个松手,就在她脚下砸成了碎片,她无暇看顾那被热茶波及的脚背,浑身发冷的只想往屋内躲去。
她见过侯父,在警局的时候。他知道她躲在这儿,那警察不就会马上来逮捕她了?!
“丫头,你怎么了?”她那张惨白的脸真令人担忧。
“对不起,手滑了。”张子希紧张的猛吞咽着,几乎要答不出话,只得慌乱的往屋内退去,“我去拿扫帚。”
侯父看见她,当下心中明白了大半,原来她躲在这儿,脑中思绪马上不动声色的揣测着许多想法,“老师,我们进屋去谈。”
虽讶异张子希的态度,但是他得意门生这种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让他好奇,“嗯。”
客厅里,侯父锐利的眼光落在缩坐在角落一隅的张子希,巩教授也不急着开口,气氛就持续的诡谲着。
侯父倒也沉稳,就一如往常的模样跟恩师说长话短,自始至终不戳破张子希的身分,直到谈话终了,他起身欲离去。
“老师,那你好好的休息,如果决定移民的时间,再告诉我一声,咱们师生好再把握时间多聚聚。”
侯父临去前,朝张子希丢了一抹眼神,她就这样假借着送客的名义默默跟随侯父出来。
巩教授似是精明又浑然不知的看着两人间的眼神交流,他挑挑眉,事情原来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上车谈。”侯父说。
坐上车,张子希冷不防的说:“你要报警来抓我了吧?”
“我对不起爷爷,我骗了他,我杀了人却还躲在这里迟迟没有投案,”她哽咽的说:“但是我还有想见的人,不能被警察带走,所以躲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侯父问,“别说是警察,山青帮的人也急着要抓你回去,这被牵连到的还有巩教授。”
“我知道,但是我想见竞琰,他要不要紧?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双手交握得死紧,她只希望得知侯竞琰的近况。
“他已经出院了。”侯父冷静的说。
“我可以见他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你该想想怎么救出你妹妹才是。”
张子希无措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办……请问,我杀死了人,那我的罪刑……”
“那个人没死。”
“没死?”这消息让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我跟你谈个交易,我可以让你们姐妹俩脱困,包括你意外伤人的刑责都可以抹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