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吵闹声中,有个爽朗热情的声音传来:“诶!那边的,要不要过来喝口水?”
谢隐闻声转头,只看见一个大方的年轻姑娘正在路边,面前摆放着许多矿泉水,他走过去,姑娘便拿起一瓶递给他:“甭客气,我们在做社会活动,直接喝,不加好友不扫码也不要你花钱。”
她胸前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东瑶。
“阿瑶!阿瑶!”
另一个女孩气喘吁吁跑过来,“你这边的水还没发完啊?我跟金凤那边的都已经结束了!”
谢隐缓缓后退不再打扰,笑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世界回归了原本的命运之线,现在,他又能看见因果之线了。
“大王,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大家在一起!”
“嗯嗯!”
谢隐失笑,回答道:“去寻找能够为有无制成身体的宝物,你们俩都有手有脚,有无可还没有。”
路边有人经过,投来古怪的眼神,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戴耳机没打电话的,搁这儿自言自语仿佛有人跟他搭话一般,怪吓人的。
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太阳,将谢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路上,将停靠,将前行,永不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致读者朋友们:
这几个月更新不稳定,在这里向大家道歉,非常对不起一直等待与陪伴的朋友们,接下来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心里话。
《男主渣化之路》是我写过的最煎熬、最烦躁的一本书,原因是“男主视角的男主文”。所以我越写越想断,越写越焦虑,主线剧情也进行了大量删减,从原定的99个故事缩减到39,想要尽可能完整地将其完结,这样才能不辜负读者朋友。所以这本文缺少的只是小世界,主线并没有变化,还是想要写一个不烂尾的结局。
我受台言影响比较深,但真正令我感到新奇的是一位名叫寄秋的作家,她的某一本小说里,我第一次看到不是处女的女主角,当时未成年的我甚至感觉“奇怪”、“不适”,可是对于同样不是处男的男主角,我却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会反感。
后来开始写文,便不免受到影响,认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谁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他最后一个女人”,这种潜意识被我带进了写作中,我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种强烈的厌女意识的,所以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所写的小说,或多或少都沾充斥着浓烈的男凝与厌女。
大概是从21年年初开始,层出不穷的社会新闻、新认识的好友以及一本名为《厌女》的书,令我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男主渣化之路》这本书,最开始主角会在不同的世界与不同的女人结为伴侣,但随着时间过去,我感到非常别扭、膈应,我认为这对每个小世界的女主角不公平,所以谢隐开始“单身”,开始自厌与奉献。
再后来我意识到我写的小说似乎都在歌颂爱情,要处女要美丽要娇软要惹人疼还要守贞,我开始不明白这样的词汇聚在女人身上有什么意义,我问我自己,如果一些词被大量运用在女人身上,但却没有在男人身上被追捧,那还值得我们去追求吗?
最初被一些读者指责“媚男”、“厌女”时,我感觉非常愤怒,因为我自认为很爱笔下的女主角,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她们?更何况我自己就是女人,难道我也厌恶我自己?
可越是反思我越是意识到自己的厌女情绪无处不在。我为什么要给予清欢那样多的苦难,我为什么要让孟柠嫁给一个偏执狂,我为什么要让薛小颦和一个精神病人度过一生,我为什么要让温离慢爱上一个比她大二十岁还有许多个儿子的老男人?这些磨难有意义吗?这样的爱情很值得歌颂吗?这是从前的我不曾思考过的问题。现在,我认为我赋予女性主角的全部苦难都毫无意义,因为在赋予她们苦难后,我只给予了她们“被男人爱”的权力,没有让她们成长,也没有让她们自强,她们只是我笔下任意打扮的人偶,我爱她们,但这份爱浅薄又无知,与“我都是为你好”没有区别。
就好像古早台言里“伤害自己令他痛苦”的逻辑一样错误可笑,我不想误导还在看我写的文的大家,让你们产生“他控制我、伤害我、强迫我、命令我都是因为爱我”的想法,我不敢想象这些年我写了这么多本小说,看文的读者朋友们,有多少是未成年,多少刚刚步入社会,多少会因此美化爱情里的暴力与控制。我为此感到后悔与惭愧,似乎我赋予她们这么多苦难,都只是为了让她们“值得被男人爱”,“用自己的苦难来取悦男人”,同时告诉读者朋友,“你们要白要幼又娇软还要委曲求全,这样才能有男人爱”。
在写《无情应似我》时,其实最想写男主杀儿子的情节,当时的想法是要杀儿子必然不可能是处男,可为什么不能是呢?我可以改成侄儿,可以改成养子。我为什么没有?笔在我手上不是吗?唯一的解释就是潜意识里我从未这样想过。
我自认为写过女非男处,就有资格写女处男非,就能证明自己并不厌女,但现在我认为这样的“公平”十分可笑,我既没有让陈幺四十岁睡十七八岁的美处男,也没让她有一群孩子,更没有在最初就赋予她男一的权力地位,我的这种公平,更像是喊着“男女平等”,结果却还是把“男”字放在了“女”字前面。我写的强取豪夺文,现实中女主是绝对得不到爱,也不可能圆满结局的,唯一真实的大概只有男主的囚禁、强奸、逼生,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可能不被制裁并且全身而退,甚至能拿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