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br>
于是王子前一刻还温存脉脉的眼神,下一瞬就转到了她身上。
于是西露达意识到,她不得不退场了。
这样子的仙度瑞拉,让其他所有少女的存在变成了一场笑话。
她像真正的公主,而她们,全是粗鄙的村妇。
四月的风微微的凉,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月光像纱一样地披在屋宇上,好安静。喧嚣的凡尘俗世就那样被隔绝在了宫墙的那一边,还此处清净。
西露达的心随之变得很平静。
她喜欢这些狭窄的街道,喜欢街道旁低矮的屋子,这些下层社会特有的东西总会让她的情绪变得格外安宁。
她漫步在悄寂无人的街道上,仿佛回到童年,父亲牵着她的手在这条街上漫步。他有一双粗糙坚实的手,很温暖,很温暖。
马车的轱辘声从身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起先没有在意,但那车驰近了,放慢速度,竟一直跟着她。
她扭头,看见二十四只铃铛。
铃铛被栓在车壁上,一字排开,随着颠簸轻轻作响,它们必定是以纯银打制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这样的奢华,这样的独特。这样熟悉的格调。
西露达停下脚步,立定,直直地盯着车门。
果然,车夫见她停下,立刻也勒马,车门开处,绝世风流的少年朝她抬起右手,手腕上丝帕轻扬,他的微笑比春风更柔和,熟稔而暧昧:“嗨。”
以撒,他为什么没留在舞会上,反而跟着自己出来了?
“要不要搭我的顺风车?”
“如果我没记错,维也撒庄园和我家不同路。”
以撒狡黠地朝她眨眼,“我有说要回维也撒庄园吗?”他看了她的鞋子一眼,“上车吧,虽然散步对维持曼妙的体形很有帮助,但你今天的鞋子恐怕不能负荷这样的运动。”
没错,为了舞会,她穿了双细高跟鞋,而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的脚已在抗议。
于是她上了车。
车厢宽敞舒适,尤其是车榻,软得一坐下去就把整个人都包住了,不想再站起来。
西露达舒展开四肢,放松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从舞会上提前退场?”她听见以撒这样问。
“你不也是一样?”
“多可惜,你本来已经成功引起了王子的注意,如果不是后来那位姑娘出现的话……”
西露达睁开眼睛,“以撒少爷。”
以撒一怔,她很少这样称呼他。通常,她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这样叫他,一是心情极好,一是心情极差。而她此刻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情好。
“如果你邀请我上车,只是为了方便挖苦我的话,那么请让我现在就下车。”
“挖苦?哦不,不,我只是出于很好心的帮你分析……”眼见得西露达的目光更加冰冷,他识趣地停口,耸了耸肩,“OK,我不说了。”
算他识相。西露达将车窗打开,天空墨蓝,繁星点点,一轮圆月悬在空中。她以手托腮注视着那轮月亮,眸中泛起依稀的迷离。
以撒默默地看着她,月光将她的侧脸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有着他所见过的人中最独特的眼睛:明亮,冷傲,以及,倔强。
她的长裙样式简单而时尚,品味相当不俗。
她的左手食指上戴了个墨玉指环,除此外再无别的首饰,然而那个指环挑选的是那么恰当,将她乌黑的头发与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极尽妍态。
以撒忽然有点感慨,“史比家的帽子,维纳斯量身定做的礼服,还有威鲁兄弟的纯手工珠宝……西露达,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真正的贵族小姐了。”
西露达料定他没什么好话,干脆来个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