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婉华一同将这些办理妥当,才由大批期门军护送,起灵归京,在京中行葬礼。
直至这位长乐郡主下葬前,陛下亲祭,群臣才终于见到了哀毁骨立的陛下。
此时再想说什么,皆已是徒劳。
陛下亲自为长乐郡主送葬,还特意将其生平所著诗词歌赋集结成册,供世人传颂。
一时之间,陛下与一代才女长乐郡主之间的金兰之谊传为美谈。
坊间对这位郡主的生平事迹更是津津乐道。
竟有不少说书人讲述这位郡主生平如何通文识礼,如何豁达开朗,又是如何所托非人,遭受磋磨,香消玉殒。
故事讲得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引得百姓纷纷为郡主惋惜,唾骂负心薄情亏待郡主的崔三郎。
这样的故事,不止在云京流传,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清河的茶楼酒肆,但凡有人的地方无不议论纷纷。
崔氏本就在当地横行无忌,当地百姓皆深受其害,无人不知崔三郎之恶。如今种种流言像是一个引子,将清河百姓怒火彻底点燃,街头巷尾皆是咒骂之声。
崔三郎乃是崔家家主唯一的嫡子,自小被家主夫妇惯得无法无天。崔家家主对其极为溺爱,自然听不得有人敢说自己儿子一句不好,专程找了清河郡守,三令五申让其整治这帮刁民。
崔三郎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又是花钱让那些说书人封口,又是命刁奴抓人,这才明面上听不见编排之语。
悠悠众口哪里是那么轻易地就能堵住的?终归是无济于事,按下葫芦浮起瓢。
只得几日清净很快便又是满城风雨,且崔家父子愈是出手阻碍,传言就愈变本加厉且不堪。
崔家父子再是手眼通天,也无法将全城百姓的嘴都堵上。
清河郡守派了不少衙役,刁民也没少抓,依旧徒劳无功。
本就声名狼藉的崔三郎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外面如何洪水滔天、流言满天飞,只关起门来在家里继续花天酒地风月无边。
独自快活尤嫌不足,他还把狐朋狗友都叫到家里来一同醉生梦死。
谈起近来民间的各种传闻,有纨绔不免好奇地问:“三郎,你那下堂妇当真如外头所言,才貌双全,好似天仙下凡?”
崔三郎四仰八叉地瘫在脂粉堆里,举止无忌,言语极为不屑:“听那些刁民胡扯,不过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木头,那事儿上无趣得很,稍耍些花样就叽叽歪歪地叫唤,假正经!”
“可不是!”寻常和崔三郎好得几乎穿一条裤子的纨绔赵六郎附和,嘴上嫌弃得紧,“前年三郎与我换着玩儿,这娘们叫得厉害,绑了手脚又喂了药才成事,忒没意思。”
“换?”先前说话那纨绔眼前一亮,遗憾道,“三郎,有这好事你不叫我?是不是兄弟了?小弟我也想尝尝这才女的滋味儿,不知道圣贤书教出来的和寻常女子有什么不一样?”
崔三郎捏了一把怀里的爱妾,哈哈一笑:“没见识,一个才女算什么,瞧你这点儿出息,我清河崔氏可是天下第一高门,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爷想要,管他什么女人,都得乖乖跪下等爷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