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干净后,拿起桌上的金疮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又拿起沈钰给自己准备的布条,布条从他右侧的肩膀穿过左臂的咯吱窝,裹得不算紧,让伤口能够透气。
“我瞧着你的伤口明明已经有结痂的迹象,怎么就又裂开了?”许昭不解一问。
果然没能逃过许昭的法眼,沈凌戈不免有些心虚,他能说是自己担心许昭又离开了,于是着急回来,这才骑快马将正在愈合的伤口又扯开了。
自是不能的,沈钰轻咳一声,惊慌解释道:“能得胜还朝兴奋过了头,骑马骑快了,这才崩开了。”
因着是背对着许昭,她并没有瞧见沈钰慌乱的表情。
缠好布条,许昭起身走向卧室衣柜,重新给沈钰拿了一件带着皂角香的里衣。
因担心沈钰自己动作太大,将刚擦拭好的伤口又给崩开染血,于是替他穿上衣服。
沈钰身子一僵,干干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先别动,小心伤口又裂开,若是血又流出来,自然是会冲走伤口上的金疮药,方才的药就白上了。”许昭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帮他干,“我替你把这衣袖穿上,剩下的你便自己穿。”
沈钰点头,让许昭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衣服穿好后,他才将里衣拢紧,系上衣带。
虽说在医者面前没有男女,但沈钰还是觉得,自己被许昭给看了身子,他的清白被许昭给夺走了……
可他又不能追着许昭给他负责,毕竟她只是好心替他上药。
后背处的伤口位子刁钻,他一人难以如此精细上药,最后无外乎是随手一撒,撒上多少算多少。
“啊!我知道了,”在一旁独自思考漠北国此举的关窍的沈凌戈想明白了,他惊呼一声,压根没注意才刚眼前两人的举止形色。
许昭将金疮药重新塞回到自己的衣袖中,这古代的衣袖设计就是好,能塞不少小东西。
盆中的清水已经染上了浅红,粉红色的帕子半没在水中,许昭并未将帕子从水中捞出,而是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说来听听。”
“七皇子不得漠北皇帝喜爱,这大公主又如此刁蛮,定然是欺负过还是七皇子的新皇。”沈凌戈说的很肯定,就好像亲眼见到过一眼。
“何解?”毕竟有女子在,单穿里衣恐有不妥,于是撤下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套上。
许昭见他如此保守,心里偷笑,恐怕沈钰今晚是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沈凌戈走到沈钰跟前,自信说着自己的推理,“你看,我们都喊她大公主,按照规矩,新帝登基,自是会册封自己的姐姐为长公主并授予封号,可这位大公主,一个都没有享受到,想来并不得这位新皇喜欢。”
“这个新皇登基后,并没有杀掉所有的兄弟,那些活下来的皇子,都给了封号与封地,安然带着他们的母妃去了封地,所以,新皇并不完全是个滥杀无辜不讲道理之人。”
“所以,我觉得,即便这个大公主岁数比七皇子小,但她多半是欺辱过他,可见这新皇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与之相处需要多加注意。”
沈钰满意的点头,倒是长进了不少。
“漠北新皇将大公主送过来,恐怕是存了羞辱之意,而大公主在月国这边,恐怕也不会过上什么好日子,要知道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折磨一个人就是要折磨她的精神。”
“可他不怕这大公主自己受不了自尽吗?”沈凌戈想不明白。
“漠北过向来强者为尊,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她自是会活着回到漠北,将她这位好皇兄拉下地狱。”
这一点沈凌戈也很认同,“看来回去的路上,我们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这位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