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当时他住院的时候,主治大夫通知过你们,准备后事,但是他最后依旧活下来了,就以一个植物人的方式活着,你们最后联合了警局定了我故意杀人罪,你可知道,我对他说过什么话?”
我慢条斯理的说着,缓缓的绕开了地上的那一片狼藉,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我说,阿暮,你要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
她听着这话,目光越发的阴狠了起来:“贱人,你倒是会为自己的身上沾光!”
我抬眸望向她,微微挑眉,笑道:“是啊,或许他不是为了我而活着呢,但是他确实是因为我醒,想来被亲生儿子醒来就质问的滋味不好受吧!”
话语缓缓落下,她眸光紧聚。因为秦暮一醒来就开始找我,就说我回来过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见到我。
听着我的这些话,她的心中其实明白了。
“你当时就在医院!”她咬牙切齿的望着我说道,那样的恨意凛然,似乎是要把整个人都撕碎一样。
我笑着,望向她说道:“我不在医院,但是我确实去见了秦暮,我刚走一会儿,你们回来了。而秦暮也就醒了。”
珂兰想着她的尴尬都被我一览无遗,她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才沉声说道:“那这么说来,你很有信心。”
“不能百分百,也能一半一半吧。”我看着她淡淡的说完之后,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倒是想看看,我十月怀胎的儿子,在最后是选你还是选我!”
我淡淡的笑着:“也是。这件事情,需要时间来验证,他不选我,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若他没有选你,那可就可悲了,毕竟就像是你说的,他是你十月怀胎的生下来的,他曾住在你的身体内,用你的血养活!”
珂兰的脸色。在我的话语下渐渐的变了色。
我当然明白,若是秦暮偏着我,不估计珂兰的心情,那珂兰有多伤心,当年生秦暮的时候,她大出血,差点就死了,后来人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却不能生育了,所以秦家。就只有秦暮一个人。
生秦暮,她付出了那么多,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儿子为了外人这样对自己,任谁都会伤心。
在这场拉锯战里,我和秦暮是无可奈何,我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我,所以我们都要为彼此付出一些。
若不是珂兰对我做得太过分,我又怎么会用这样的事情来激怒她?又怎么会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来刺她的心。
“过了这么多年。你当真不是原来的那个萧芷了,看来这六年来,陪睡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没有弄死你,但是知道你过得生不如死,我也倍感欣慰!”
我看着她的面容,静静的听着,陪睡算什么?
“生不如死不至于,但是若是有机会,我会给夫人制造一些生不如死的亲生体验。然后到时候麻烦夫人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抬着头,对着她的目光,笑意吟吟的说完,她面不改色的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只怕到时整个萧家为你陪葬,恐怕是划不来!”
“这谁家葬谁家还不一定呢!”我看着她,冷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缓缓的抬眸见到不远处走来的秦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伯母,麻烦让佣人来把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要是摔一下,脸着地的话,可就要破相了!”
她是多么激灵的一个人,微微回头看到了秦暮的身影,急忙朝着外面的佣人招呼着。
然后拉着我的手,缓缓的就走了出来,我们都装作没有看到秦暮一样,脸上的笑容都是平和而温柔的。
我缓缓的把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沉声说道:“拉手,还是算了,秦暮怎么会相信我们会手牵手散步呢?”
她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就放开了我。
我们刚刚说完,秦暮就走到了身后:“怎么了?”
我猛然转身,装作见到他有些意外的说道:“伯母刚才在修花枝,谁知我不小心,绊倒了一盆,所以摔坏了,伯母正在给我看有没有伤到手。
话语刚刚落下,秦暮就拉过我的手,看了又看,检查完了上身,又蹲了下去:“脚呢?有没有砸到脚?”
我弯腰拉着他,急忙说道:“我没事,没有砸到。”
“怎么不小心一点,砸伤了怎么办?”他的一字一句都透着担心,而站在一旁的珂兰,眼眸都是阴冷的,我抬眸望向她。眼眸中都是笑意。
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对别的女人紧张成这个样子,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人,恐怕是不好受吧。
“就算是砸伤了,我不是还有你吗?”我亲昵的说完,他伸手刮了刮我的薄凉:“什么话,好好的,我也一直在。”
他的话,确实是一点一滴都心生感动。
若是秦家肯放过我,我一定是想要和秦暮好好的过一辈子的,包括秦家不肯放过我,我也想和他白头到老,只是这条路会很难很难。
拉着我的手,都准备转身了,他才缓缓的转身望向珂兰,沉声说道:“我们回阁楼了。”
珂兰还没有回答,秦暮拉着我缓缓的转身走了,刚走出去一点点,身后忽然传来了珂兰的声音:“你们俩人住在那边,不方便,搬过来吧,我让佣人把阿芷的房间整理出来。”
听到这句话之后,秦暮的身体一滞,随后望向我,他是在询问我。
而我呢,听到了珂兰的这句话,就笑了起来了,她倒是会先主动出击,这样的话秦暮可能就会感激她了,而没我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