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烟立刻示意青玲噤声,重新坐起,侧耳静静的听着屋外二人的谈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等到秦书竹与墨渊陷入僵局时,墨卿烟也差不多把大部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青玲,扶我起来。”
墨卿烟轻柔而又坚定的说道。
即便她有意休息养伤,可从屋外两人的谈话来看,目前的情况可算不上乐观!
“这……”,青玲微微一愣,皱起的眉间写满了反对二字。
“你身上的伤口才止血不久,这个时候不宜走动,不如我去把他们都叫进屋里。”
青玲知道,对墨卿烟而言,与其说一万句身体要紧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一个简单有效的解决办法。
然而墨卿烟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有些无奈,“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虚弱至此,尤其是墨渊!”
墨渊能带着援军及时赶到,这点印证了墨卿烟最初的猜测——不管墨渊的帝位是用多么卑劣的手段得到的,他都珍惜这个位置。
同样的,墨渊的野心也逼迫着他必须倾尽全力保护东墨,因为在那个位置上的任何人,其命运都注定与东墨的兴亡相连。
所以,墨卿烟知道,在对付北荒这件事情上,墨渊必定会全力以赴。
可墨渊能够为了自己权倾天下的野心,为东墨倾尽心血,就同样能够为了自己的野心,扫平眼下以及未来的一切障碍。
而经过沧澜关一战后,墨卿烟自认为在墨渊眼中,她便是那最大的障碍。
一旦让墨渊知道自己的伤情,即便墨渊顾全大局不会在这个时候内斗,却也会让墨卿烟失去应有的威慑。
到那时,若墨渊再做出什么激进的决定,墨卿烟未必能够及时阻止了。
所以,墨卿烟绝不能在墨渊面前表现出自己此刻的虚弱!
“或许,就连书竹……也不能让他知道。”墨卿烟心中暗道。
并非草木皆兵,而是当事情关系到一国存亡的时候,就由不得她大意了。
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否则一步踏错,下面垫着的,可能就是无数东墨百姓的性命了。
墨卿烟灼灼的盯着青玲,眸光里除了坚定外,还有一丝恳求,“所以,这两日里,青玲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伤势。”
对于自己的情况,墨卿烟虽未学习过医术,可作为习武之人,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拿得动手中的剑。
“我知道了!”青玲见墨卿烟如此认真,也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墨卿烟小心翼翼的从床上扶起,并替墨卿烟更换衣衫。
纤纤十指翻飞间,青玲已然将墨卿烟一头长发尽数系于一条红色发带上,垂于身后。
拍手退步一看,眼前佳人两袖青衫如竹,一笔墨毫及腰,除了面色略显苍白外,已然看不出与平日里的区别。
“卿烟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在最短时间内恢复的。”青玲沉声说道。
“嗯!”墨卿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信任无需多言,随后朝着屋外迈出步子。
只可惜,墨卿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太过乐观了。
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翼翼,那动作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一点点的往前挪。
即便这样,每一步都还是牵动着身上的伤口,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席卷而来,墨卿烟唯一能做的便是死死的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