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还不能断奶,走路跌跌撞撞,谢大回家,他不认识爹,被吓得哇哇大哭之类的。
程丹若有种感觉,大房前程已定,莫大奶奶的心也定了。
“我们全哥儿养得糙,昨儿摔了个跟头,自己不知道哭,只顾啃脚丫呢。”莫大奶奶意有所指,“比起安哥儿,就是个泥巴捏的混小子。”
程
丹若假装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孩子各有各的养法,全哥儿也挺好的。”
“他呀,以后平平安安,康健踏实,我就心满意足了。”莫大奶奶拍拍儿子的后背,又道,“等他再大点,我就带他去江西。”
程丹若:“江西?”
她笑:“弟妹还不知道吧。我们大爷补了漕运参将的缺,往江西去了。”
程丹若恍然,怪不得莫大奶奶这般和气,谢大已经熬够资历,靠亲爹打点,有了很不错的前程。
督管漕运的参将,职位不低,油水又充沛,今后日子绝不难过,和其他三房也无利益矛盾了。
“恭喜。”她祝贺。
莫大奶奶道:“该我恭喜弟妹才是,弟妹年纪轻轻就是一品诰命,三弟的前程也不可限量,以后,指不定我们全哥儿还要叔叔婶婶提携呢。”
“借你吉言。”对方客气,程丹若当然也客气,“一家兄弟,都好才是。”
莫大奶奶颔首,满面笑容地告辞了。
中午清净了一段时间。
但程丹若觉得,两个妯娌都来过,荣一奶奶必定不会缺席。
果不其然,午后小憩初醒,荣一奶奶到访。
程丹若喝茶提神。
“弟妹,我来迟了。”荣一奶奶进门,张嘴就解释,“上午家事繁杂,一时耽搁了,还望弟妹莫要怪我。”
程丹若:“不怪。”
荣一奶奶关切地问:“弟妹可好些了?药吃着可好?我叫人从库房找了两支好参备着,弟妹可千万别客气。”
程丹若:“不必,父亲专程给了我两支红参。”
荣一奶奶笑容微微一僵,旋即道:“瞧我,弟妹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难怪父亲看重。”
程丹若:“都是长辈抬爱。”
气氛一时尴尬。
丫鬟及时上茶缓和。
荣一奶奶抿口茶,重振旗鼓:“眼下也入伏了,昌平侯府的荷花开得正好,按往年的例,过几日怕是要请咱们去赏荷。”
程丹若道:“是吗?”
荣一奶奶试探:“弟妹的身体若好些,可要同去?近些时日,我接到好些帖子问起弟妹的病,段太太还说得空了就来探望你,你若不去,大家可要失望了。”
程丹若道:“待我身子好些,就该回大同了。”
荣一奶奶诧异:“弟妹还要回大同去?”
她道:“是啊,一嫂不想我去?”
荣一奶奶道:“也是,三弟在大同,弟妹自然舍不得他一个人。”又佯装推心置腹,“男人单独在外头,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可说不过去,母亲那儿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