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让他给自己打一针。
范大夫谨慎地在他手上注射了一点点药液。
“至少等两刻钟。”他提醒。
谢玄英点点头,打发他走,自己拿了药粉纱布,重新给肋下的伤口换了药,并以绷带缠紧。
肋骨断了就是这个不好,呼吸一重便疼痛难忍,还要防止碎骨位移。
固定住就好一些。
换好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红肿已经消退些许。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皮试。
翠娘死后很久,程丹若才做出新一批青霉素,因无人可用,干脆多次提纯,给他做了次
皮试。
药液很少很少,只注射了一点点,却观察了他足足12个时辰,确定他对青霉素不怎么过敏。
“每次用之前都要做,批次不同,效果也不同。”她当时这么解释,“不过以后只要观察一刻钟到半个时辰,第一次做,谨慎些为好。”
没想到第二次隔了这么久。
谢玄英拿起针管,抽取药液,还很像样地推出了针管内的空气,这才坐下,拿手量了量位置,酒精棉消毒皮肤,一针扎了下去。
他会打针,也知道打在哪里,夜间帐中,很方便做各种教学。
大夫们不一定敢下手,不如他自己来。
系好腰带,着甲。
早晨的头晕乏力已经消失无踪,谢玄英策马奔出安南时,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其实带伤在身。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累。
春色如晦,春风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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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
外头飘起了烤肉的香气。
田北一反常态地活络了起来,送苗兵辣椒粉,让他们尝尝海外作物的新滋味,顺便描绘一下其他苗寨种辣椒的热闹景象。
又和定西伯的护卫喝酒,互相拉关系。
都是勋戚亲卫,肯定有共同语言。
田北先说了自家的事,他是父亲这辈就投向了侯府,自己从小就学习武艺,被靖海侯派来的贵州。
顿时得到其中一名亲卫的好感,他道:“我父亲是伯爷的亲信,爷爷那辈就给伯爷牵马了。”
田北懂了,笑道:“世代忠良啊。”
护卫们也有等级圈层,最上层的就是世代的从属关系,他们最受主公信任,得到的资源最多,对主公一家也最忠心。
靖海侯家如屈毅、李伯武、田南田北兄弟,定西伯家就是这个刘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