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是我的新同学。”
李皓也怔忡地看着她,看着那个眼睛很大,很机灵的小男孩儿。
“你还好吗?”许久他先挤出了那句话,那句代表久未见面的常用话。
“还行。”文如努力地笑笑点点头。
他看了看孩子,“孩子……爸爸呢?”孙健,对吧?他们真的结了婚?
“爸爸!”告告向刚刚进门的郑冈喊到。
所有的人都向门的方向望去,郑冈像踏着春风过来。
“哎哟,我的车噢!花了,全花了,老板真够黑的,喷个漆要我那么多钱,还不保证跟原装一样。”郑冈边走边抱怨着。
“下次别在马路上跳摇摆舞了。 ”
文如望着他的身影,梦里的人怎会出现?还好,她还要谢谢告告的那一声“爸爸”,他误会了是吗?那就误会吧!
站台上,李葙拉着李皓的手,“舅舅,我要全家桶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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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肯得基出来,又到了“健康宝贝”,还到了游乐场,晚上十点才到的家。告告已经睡着了。
在楼下,车里,郑冈讲完最后一个笑话,对文如说,“他是谁?”
“谁?”文如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他。
“肯得基里的那个人。”郑冈咧咧嘴说。
“邻居,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那也一定是个不一般的邻居。你已经丢了一路的魂儿了。”
文如挺挺腰,“你想多了……我们以前住得很近,他帮了我很多忙,所以……”
“他是孩子的爸爸吧?”郑冈突然说到。'& 。'
文如一怔,是自己太不会伪装,还是他太敏感了?
“不是,别瞎说,他有妻子,很优秀的女人,你不是看到他的女儿了吗?他……和孩子的爸爸……是朋友……”
“噢!”郑冈长叹一口气,“我说呢,如果他真的是告告的爸爸,我也只好撤了,高攀不起。”
“别这么说,郑冈,”文如连忙说,“总麻烦你是我的不好,别影响了你……”
“文如,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接受我。”郑冈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如果是我不好,你可以说,我改,如果是你心有所属,你告诉我,我不强求,我躲得远远的!”他的声音有点激动。
“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你别安慰我了,如果真要因为告告,我接受,我有多喜欢他,你应该知道!告告需要一个父亲。”
实在是不想再说什么,实在没有力气说什么,半下午的时间已经想得够多了,头都痛了,不想再思考了,离开学校吧!明天就离开!
车里的人在争执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台车子驶离。
文如抱下告告急往楼上走,郑冈追出抱过,一头冲在前。文如只好跟着。楼道里,张嫂正好出来扔垃圾,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真够讽刺,不知道明天又要有什么故事传出?不能再继续了,不能再继续了,离开学校,离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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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是辞职信,在这个校园走过了两年多,要走了,真有些舍不得。法国梧桐树的叶子撑起一遍天,只是再也不能为她遮雨了。
早会,会议室里个个正襟危坐,气氛非常的严肃。郑冈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叫她,看那情形好像昨天的争论并没有发生过。
坐吧,正好告个别。
“哎,听说今天董事长就要把权力交出了。”郑冈耳语道。
新的,旧的,都无所谓,反正她也要走了。只需要校长的一个印就可以。
一阵有力的皮鞋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来,坐在领导席位上。
怎么有他?怎么会在这儿?
台上坐了十几位领导,一排身着正服的人中,第一眼便可以看见他,冷峻的脸庞,深邃的眸子,嘴角完美的弧度。
他来了,想好了躲开他,他偏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