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骨科人不多,不一会儿就排到了文竹。
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文竹的脚踝周边按了按,简单询问两句后便开了张单据,让人去缴费。
“去拍个ct,等结果出来再找我。”医生一脸送客的表情。
“医生,她胳膊也蹭破了,你给她处理一下吧。”赵曜拉住要出门的文竹,对医生说道。
“手上问题不大。服务台有碘伏和棉签,你们去找一下志愿者。”
赵曜道过谢,带文竹出了诊室。
“你怎么知道我胳膊蹭破了?”
文竹今天穿的长袖,她不清楚赵曜如何能透过严严实实的衣袖看见自己手臂的伤口。
“一路走过来,你都缩着胳膊,躲着人走。”赵曜随口道,扶着文竹在大厅坐下,“你在这等我,我去拿碘伏和棉签。”
文竹安静坐下,望着赵曜远去的背影。她的相机背在他身上比在自己身上要小巧不少,他正在和前台志愿者沟通,服务台的三个人一起朝自己这边望过来时,文竹表情淡淡地避开了视线。
志愿者提供给赵曜的是碘伏棉球,开始只给了两颗。
因为不确定文竹手臂伤口大小,赵曜凭着漂亮的脸让志愿者额外多给了两颗。
一只修长的手在文竹面前摊开,四颗小小的褐色棉球躺在赵曜手心,为他手心的皮肤染上点点颜色。
文竹将衣袖撩上去,白皙细腻的胳膊晃了人的眼,她扭转手臂,猩红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还挺严重的。难怪这么疼。”文竹的语气仿佛事不关己。
“你侧过来,我帮你擦一下。”
“不用,”文竹拒绝了,“我自己来。”
赵曜并不强求,默默摊着手心。
文竹伸出手,取走棉球。
她的指尖明明擦过的是他的手心,他却觉得胸腔里那颗心也一阵阵酥酥麻麻。
事实证明文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扭着脖子和胳膊的同时,还要慢慢吹气保证伤口不过分被刺激,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
“我来吧。”赵曜看不下去了。
再由她这样涂一会儿,她的脖子和胳膊都得和脚踝一个下场。
“哦。”文竹收了手。
赵曜歪着头,一边静静涂着伤口,一边轻轻吹着气。他的头发被发胶固定成了侧分背头,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下敛,鼻梁高挺,薄唇随着吹气的动作起伏。
文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明明看不清他眸中神色,却可以想象他是何等专注。
“看什么?被我帅到了?”他头也不抬,在吹气的间隙随口问道。
“一丢丢吧。觉得你睫毛挺长的,”文竹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过不怎么翘。男生的睫毛里,能打的只有阮以安。”
胳膊上的力重了些。“嗞……”文竹疼出声,却只当赵曜是不小心。
她继续对比着两人的睫毛。阮以安的睫毛又长又翘,以前阮以安一把鼻涕一把泪时,文竹总是一边给他擦鼻涕一边不允许他擦眼泪。因为文竹觉得阮以安的睫毛被眼泪水沾湿后比平时更好看。
想到这里,文竹为自己从前的魔鬼行径笑了笑。
赵曜偏头看文竹时,看见的便是文竹出着神自顾自笑着的样子。梨涡浅浅,眼尾堆笑。
“好了。等会儿拍完片子再去药房买个创口贴贴上。”赵曜抓着棉球起身,“我去扔个垃圾,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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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025号文竹到c02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