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舟深呼吸,鼻息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应和:“嗯。”
乔惜眼上闪过一抹狡黠,吸了吸鼻子:“抱抱我。”
墨砚舟鬼使神差的,依言而行,久违的触感,令他心底生出一片柔软。
乔惜心中窃喜:哈哈哈。。。美人计果然好使。
墨砚舟一怔,忽然觉醒,冷冷地一把将其推开。
“喂,你干什么?”
墨砚舟面色阴沉,“臣怎忘了,陛下惯会玩弄人心。”
眼见墨砚舟要走,乔惜焦急喊道:“私印不要了?”
墨砚舟脚下一顿,眉心深锁,国事要紧,他必须拿到私印。
乔惜见状,极为满意:“说说吧,公事私事?需要多少银钱?”
墨砚舟缓缓转过身,一脸严重:“年后南方汛期将至,需要朝廷拨款修建河堤。”
乔惜摩挲着下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上月才减少税收,如今这一笔开支出去,国库恐难支撑至秋收。
乔惜黛眉微蹙:“听你这意思,是每年年末都会向南方拨款修建河堤?”
“是。”
乔惜愕然,心中暗忖:那不就是无底洞吗?
若是再有贪官蛀虫巧取豪夺,层层剥削,到最后真正落到河堤上的能有几何?
况且,河堤怎会年年修缮?这里面的水,看来深得让人捉摸不透呐。
墨砚舟被乔惜内心独到的见解震惊,没想到,她竟能看得如此透彻。
乔惜抿了抿唇,去到桌旁坐下,注视着墨砚舟:“能否劳烦墨相大人,详述南方河堤之事宜?”
墨砚舟在她身侧就座,将自己所知,所有详情和盘托出。
听完,乔惜思虑片刻,乌眸明净如溪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孤有一计,可一劳永逸。”
墨砚舟眼前一亮,将信将疑:“当真?”
乔惜撇撇嘴:“看不起谁呢?”
随后,她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构想。
从最初觉得是天方夜谭的质疑到最终的惊叹,墨砚舟的态度转变尤为明显。
他激动道:“妙哉!明日早朝当即刻颁布下去。”
他对乔惜的印象大为改观,敬佩油然而生:“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乔惜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离年关尚有一月,此事,孤另有打算。”
墨砚舟满脸疑惑:“何意?”
“随孤去一趟凤仪宫,自会明了。”
语罢,乔惜起身,欲伸手拉住墨砚舟,却被他冷漠地避开,独自步出殿外。
乔惜撇撇嘴,喃喃自语:
“以前常听饼子说,‘寄予希望却无法拥有的叫白月光,拥有却无法再拥抱的人,叫朱砂痣。’当时还不甚理解,现在倒是懂了。”
随即挥挥手:“嗐~管它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墨砚舟,你逃不掉的!”
她轻哼着一首小调,缓缓走向殿外:“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他们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
不久,当二人再次出现在凤仪宫时,赵黎川略感诧异,这么快?不愧是你啊,砚舟!
乔惜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从怀中取出私印,拎在手上,淡淡地扫向赵黎川:“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