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卿觉得乔惜这话意有所指,但看着她眸底澄澈,一如既往的模样。
便自我宽慰,应是自己过于紧张,有些疑神疑鬼了。
“既如此,锦欣堂妹便与舅父及兄长告别吧。”
乔明卿见状,暗中舒了一口气,这不还是他那个捧在手心中,天真无邪的宝贝女儿吗?
为何今日这般结果,竟如生吞苍蝇般难受,令人如鲠在喉?
乔明卿与乔枫目送着三人,离情别绪在眼眸中流转,不舍之意浓得化不开。
乔惜与墨砚舟步入马车,正当乔锦欣欲登车时,乔惜轻掀窗幔,声音清冷中带点刻意的疏离:
“孤今日回府,未曾料到父亲有此安排,只备下四驱马车。
这车,断然坐不下我们三人,烦请父亲为锦欣妹妹另备一车随行。”
乔锦欣的脚在半空凝滞,进退两难,尴尬异常。
乔惜此举,显然是有意为之,明显是欲置她于难堪之地。
这马车分明十分宽敞,饶是再添三五人也绰有余地,乔惜的说辞,不过是存心羞辱。
乔明卿却不以为然,挥手召来管家,吩咐另备马车。
乔惜,是他自小捧于掌心的明珠,极其自负。
尤其是方才,乔惜对欣儿投向墨砚舟的目光过分留意,他并非毫无察觉。
忆及幼时,他曾为解她的孤独,他特意寻觅来一尾稀世之猫。
不料,有日,同僚携女入府相聚,同僚之女对猫儿多有青睐。
不久,那女娃竟无端落于莲池,好在及时救起,未酿悲剧。
只是自那日起,猫儿便不知所踪,府中传言,下人曾见她亲手将其溺毙于池中。
今日她对欣儿的态度,虽令他心中微叹,却也在意料之中。
马车上的乔惜对这些一概不知,疲惫地倚着车厢,轻阖双眸。
突然,她轻启朱唇:“你是否想问我,为何会同意乔锦欣入宫?”
墨砚舟并不意外,却还是开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全是。”
墨砚舟眉宇微蹙,目光中带着探寻地望着她,静候结果。
乔惜幽幽睁开双眼:“没意思,怎么不猜了?”
墨砚舟语气淡然:“除你之外,不感兴趣。”
“是‘兴趣’还是‘性趣’呀?你说清楚。”
“陛下请自重。”
乔惜调皮地眨了眨眼,将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际,依偎入他怀中:“说说嘛。”
“陛下还未回答,何为‘不全是’?”
乔惜澄澈的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声音略带诱惑:“不出两月,谜底自会揭晓。”
墨砚舟轻轻颔首,不再多言。
回到宫中,乔惜将乔锦欣交给方姨:“这是孤的堂妹,父亲大人特让孤带她入宫学习些时日,将来寻个佳婿。”
她意味深长地望向方姨,特意咬重:“望你倾囊相授,切莫拂了孤父亲的一番苦心。”
方姨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恭敬地回应:“谨遵陛下之命,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