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李太医,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搭在乔惜的脉搏之上,凝神细察。
良久,他转向墨砚舟,缓缓开口:“陛下此乃心结瘀堵所致。”
话音未落,周围一片哗然,众人纷纷露出惊异之色。
“加之劳逸失度,身心俱疲,终致气血两亏,精神耗尽。”
李太医进一步剖析病因:“陛下素以国事为重,日夜操劳,忧思过多,心中郁结难舒,犹如江河堵塞,
久而久之,气血运行受阻,脏腑功能失调,遂陷入昏迷状态。”
他环视四周,目光坚定,语气沉重:
“此病需内外兼治,先以内服调气活血之药疏通心结,再辅以外敷温经散寒之膏,缓解筋骨疲劳。
同时,务必保证充足的休息,静养心神,方能逐步恢复元气。”
墨砚舟深深一揖:“有劳。”
“墨相大人无须多礼,此乃微臣职责所在。”李太医淡然回应,转身至侧边开起药方。
墨砚舟回眸,望着御榻上躺着的乔惜,心绪万千: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伤神?使你愁肠百结?
难道,是与那劳什子的任务有关?
亦或是,与我。。。有所关联?
为何你总是担忧?纠结于,我会否亲自动手伤害你?
你既害怕,心中不安,为何不主动询问我的真实想法?
倘若那一天真的来临,你怎么就笃定我会那样做?世间万物,难道没有转圜余地?
凤仪宫中,福达公公为赵黎川添了盏新茶,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听闻那位早朝时晕倒了。”
赵黎川不为所动,轻轻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福达公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您,不去探望一番吗?”
赵黎川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头也不抬:“死了吗?”
福达:“???”
弓着身子的福达一愣,双目圆睁:“啊?谁?谁死了?”
赵黎川不耐烦地抬眸与之对视:“寡人看你,不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行了。”
福达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笑:“哦,您是在问那位啊?还没呢,应当还活着。”
赵黎川轻瞥他一眼,冷哼道:“既然没死,寡人过去作甚?”
“况且,她身边并不缺人关心。”
福达眉头微蹙:“可您是帝夫,无论出于。。。”
“福达!”赵黎川目光一凝,直截了当,打断福达的话语:
“寡人素日里对你太过宽容,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福达闻言,头垂得更低,立时噤了声。
赵黎川缓缓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旁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她做了什么?还需要寡人提醒你不成?”赵黎川罕见地流露怒意。
“噔!”的一声,他将手中茶盏猛地摔向地面,碎片四溅,
碎渣倒嵌入福达的小腿,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