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收回有些散的想法,视线转向褚玲,他回转来就是有些话要交待褚玲,“褚玲,我知道你担心褚意,但是你要是不想让你父亲伤心的话就乖乖呆在部落里,更不能一个人跑出去找他,就像左左拉说的,要是你父亲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些人一定是张开了网在等着我们,你放心,我会派最擅长隐匿的人去外面打探消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知于你,要是我们决定出去救人一定带上你,当然,也许褚意只是被其他事耽搁了,我们再耐心等等。”
其实谁都知道,出去的人肯定是出事了,这几年每次出去带队的人都是褚意,那人性子和褚玲一样沉默,但是非常可靠,而且脑子很好用,就算真有其他事也绝对会先派个人回来报平安,不让首领让家人担心。
褚玲咬了咬嘴唇,“是,首领。”停了停又道:“要是我父亲有什么消息,请首领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我绝不食言。”
看褚玲的情绪稳定多了,左左也松了口气,褚玲这种性子的人虽然平时都是不吭不声的,但是一旦拿定了主意,就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动的,好在桑巴叔叔抓住了褚玲心里的弱点,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就算父亲失踪了,潜意识里也是不希望他担心的。
说起来,莫干部落的言行一点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种粗蛮,不知道其他部落是怎样的,但是莫干部落却是每个人都识字的,生活也不拮据,每次出去买一些如盐巴之类的必须品时,五年前是直接用黄金购买,自从出事后,首领担心问题是出在黄金上,干脆就打起了深山里本土居民的主意,打一些味道极好的猎物出去换盐巴,要是猎物不够,就会捉一两只小兽,对他们而言很弱的小兽在外面也是很受欢迎的,光是这小兽卖掉的钱就能买足他们很长时间需要的盐巴。
左左拉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些的说明,这大半个月她有时间就看这屋子里有的书,大概有了猜测,在没有躲进深山之前,莫干部落肯定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去,甚至位极至尊,有传承长久的文化,就算现在也有着一个完整的体系,令行禁止,孩子四岁就开始启智,六岁就会有长辈引导激发他们体内的力量,不用和外面的人那样需要测试,莫干部落的人好像全部是天生就有力量,这大概也是莫干部落现在遭祸的原因。
与其说莫干部落是一个部落,不如说这是一个在休养生息等待机会崛起的国家,对,就是国家,莫干部落现在的构架只需要手下人的填充就能运转起来,这也是左左会怀疑莫干部落曾经辉煌过的原因。
但是,为什么莫干部落会突然之间陨落呢?从书上所看的,他们突然消失时正是全盛时期,一夕之间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人了,这在史书上也是个谜,恩,在左左心里也是个谜,不过她不想去问,总觉得如果去问了,她要担负的东西就更多了。
无知是福啊她现在由衷的喜欢这句话。
“左左拉?左左拉?”
桑巴叫了两声,左左都没有反应,褚玲离她较近,赶紧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左左低头,这衣服也很精致,部落的人不是都会在身上挂满各种兽牙之类的首饰吗?更喜欢穿动物的皮毛,更甚者就是在胯部那里系一块,可是莫干部落的不是这样,就算是首领也是一身短打,能随时下田的那种,很平民化,可是这样的人要是皇袍加身大概也会很自在吧。
褚玲无语的又扯了扯她,左左这才回过神来,看两人都神情奇怪的望着她,不由得脸色微红,她这走神挑错时间了。
“桑巴叔叔,怎么了。”
桑巴摇了摇头,算了,比以前有进步就好,要想更好也只能一步步来了,谁还能一步蹬天?“没事,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别多想,养伤才是你的首要大事。”
“我知道的,您放心。”
出得门来,桑巴眯起眼抬头看向艳阳高挂的天空,格格桑,你看到了吗,你一直不放心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你也在等着她可以展翅飞翔的那天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褚玲一直坐立不安,左左也不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叫海棠辛苦点,把事情给包揽了,反正她这里事情少,一个人做也不累,褚玲是发呆也好,走神也好都没事,只要她别崩溃就好。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海棠看出了左左拉巫是个怎样的人,心里愧疚之余也奇怪,左左拉巫这么好,为什么以前都没人发现呢?而且她一点也不难相处,也不会躲起来,为什么以前除了祭祀都没怎么见过她呢?
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后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消失无踪,偶尔想起也会马上丢到一边去,左左拉巫这么好,那样的想法都不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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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第七章 祝容
“左左拉巫,您真的可以走了吗?可是这伤口还没有好。”
左左当然知道这伤口还没好,只是经过七八天的休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海棠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弄吃的,再加上她也在药里加了不少补气血的,当时流的血也补回来了一些,气色已经好许多了。
至于这伤口,没有半个月以上是好不了的。
“我要去看下腾尔他们,海棠,你扶着我点,褚玲,你帮我提着箱子。”
“是。”褚玲拿起床头的那个小木箱跟在身后,只是几天时间她就瘦了一大圈,这还是左左天天逼着她吃了不少东西,不然怕是要熬不下去了,可是她还什么都不能说,为自己失踪的父亲担心,你能责怪人家吗?
左左的居所离首领的家不远,有那么点遥遥相望的味道,这里以前是格格桑居住的,要说两人之间没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头一个不信。
去到桑巴家里时他没在,倒是他的妻子祝容在家里照顾生病的小儿子,看到她进来赶紧迎了上来,替过海棠的手扶着她进屋,边责备道:“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不好好在家养着?桑巴说再过七天是个好日子,要举行祭祀,你这身体撑得住吗不跳字。
坐下来刚想擦把汗,祝容已经用汗巾给她轻柔的拭干净,温温柔柔的样子让她想起自己的妈妈,漂亮的脸上连笑容都是柔和的。
腾尔从里屋跑出来,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个在他生病时给他吃苦苦的药的巫女,父亲说她为了给自己采药被蛇咬伤了,他好担心的,现在都能走了,应该是没事了吧,那他是不是应该表达谢意呢?七岁的孩子纠结的想着在他来说有点难的问题。
“腾尔,还难受吗不跳字。
看到他,就像是以前在医院里看到小病人一样,左左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轻声问道。
腾尔摇了摇头,像是觉得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开口道:“不难受了,就是每天都想睡觉,也拿不起来弓了。”
在森林里长大的孩子都是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弓箭了,比赛打些小猎物也是种很不错的运动。
招了招手叫他过来,左左握住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把脉,这是她习西医后也没有改变的习惯,在医院巡房时也会天天给病人把脉,在没有仪器的这里,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忘了这个本事。
几人都安静的等着,没多久左左就松开了手笑道:“恢复得很好,腾尔,你想睡觉是因为你还在恢复期,等你力气恢复后就拿得起弓了。”
腾尔眼睛透亮,连连点头,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好了后会拿不起弓了,输了的话就给父亲丢脸了,他可是首领的儿子,怎么能比不上别的小孩。
祝容给她端来一种放了数种干果的茶,香香的,茶里微微带了点甜味,仔细感觉却没有,把碗底那些全吃了后就会觉得口齿留香,就算不爱吃甜点的她都很喜欢这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