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么想。其他五家肯定也是这么想,现在五家的实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目前还在增长中,再加上长居孟甘城的庞大修行者,或者说是左左拉的狂热支持者,天下至少可以太平百年。
而且,莫干国人的寿命比一般人要长,听说能有一百五十岁,太平的时间还可以延长。以左左拉的性格,肯定会调教出一个出色的巫女……哈哈哈,元家两百年内只要内部不出问题便可高枕无忧了。
听说她怀孕了,是她身边那个男人的吧,他自认实力不错,可却连和那个男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不是他怂,实在是那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左左拉的底牌从来没有出过。她身边究竟有多大的防护力量也无人得知。那已经强到了他猜都不愿意猜的程度。
和鸾若有所觉,转过头扫了元易和一眼。只是一眼,他的酒就全醒了,居然,连看都不能看了吗?虽然他是有点心思,可是从来都没打算说出来过,这样,应该无罪吧。
“和鸾,我们离开吧,我又想睡了。”
“好。”
让海棠去和桑巴说了声,左左一行人便撤退了,这样的场面一点也不吸引她,还不如睡一觉来得舒服。
桑巴回来的第三天,莫府的中心范围内,清空了一切无关人士,只留莫干部落的人,这里,今天将执行族规。
邓青站在最前面,看着神情萎靡跪在中间的女儿,如果说一开始她觉得女儿罪不至死的话,后来在得知她带着外族人回晓月森林杀了十多个长辈,并且害得他家里两老自我了结保住这个秘密并且谢罪后,他就对她彻底失望了,现在看着她依然心痛,却不会求情。
他身边站着郁珍,一年时间,郁珍显得老了十岁,看着女儿眼中闪着疯狂之色,要不是邓青死命抓着她的手,她早就扑上去了。
这段时间她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接近关押女儿的房间,最后更是被警告,她恨,那是她的女儿,都要让她死了,她这个做娘的都不能去见,族人对她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郁珍,你不止有女儿,你还有一个儿子,做什么决定之前想想他。”
邓青的话犹如敲在郁珍心底,抬起头,看着同样苍老了不少的夫君,“她也是你的女儿,曾经让你骄傲的女儿,你怎么能放弃她,怎么能……”
邓青冷脸看着她,“你在教她那些龌龊心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是你女儿?”
郁珍脸色一白,“我没有教她龌龊心思。”
“别告诉我那是她天生就会的。”
郁珍无言以对,她明明……明明就没说过什么,只是让她多个心眼,只是让她多学点东西,只是让她留心别让左左拉更喜欢别人,只是……
这也错了吗?这不是最基本的吗?她怎么就错了?
邓青撇开视线,心中无法不痛,要被族规处置的是他的女儿,把女儿害成这样的是他的妻子,现在妻子在爹娘面前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爹更是把儿子带走了,不再让他们母子见面,阿珍哭泣时他也心疼,可是,他的疼谁来抚平?当年那个一脸甜笑的郁珍哪里去了?
“咳咳,大家静一下。”
邓青抬头,这才发现首领来了,五位长老来了,左左拉巫也来了,当然神灵依然不离左右。
“大长老,您请。”桑巴侧开一步,把位置让给大长老,掌管族规的一历来就是大长老。
龚长老穿着一身带着繁复花纹的衣袍,神情冷肃,“族中已经许久没有施行过族规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些个族规,老夫我活到现在这把年纪,头一次对这么小的孩子施行族规,为了这,老夫特意去翻了翻族史,依依兰绝对是族中年纪最小的受罚者,历来族中小孩都是被保护的,这一代倒是出了个人才。”
全场静默,邓青闭上眼,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他们夫妻,丢脸事小,无颜面对族人的自责几乎让他站不直身子。
“依依兰犯了哪几条族规按道理是需要公开告知大家,但是这一次情况特殊,为了不引起族内的矛盾,这事便不再提起,老夫可以向大家保证,在这件事上,族里绝对没有冤枉她,以她所犯下的错,死上十次也不为过。”
邓青猛的张开眼,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旋即看向左左拉巫,这是……左左拉巫在给他们家遮羞,还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
左左拉巫和叔父一直亲近,应该是她不愿意叔父以后在族内不好面对族人吧。
郁珍原本的满脸愤概在这一刻全部转为惊愕,一旦犯了族规,大长老有多无情她见识过,可这一次,却给邓家留了脸面……
转头看向夫君,再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公婆,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低下头,郁珍终于放平了所有的情绪,她有夫君,还有儿子,她的家不能散掉,不能让她的儿子以后被族人厌弃。
“按族规,依依兰当揭去银纹,刺上罪字焚烧至死,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行刑处没有建立,若当众焚烧,恐怕会引来外人的不理解,以至让局面生变,再加上左左拉有孕在身,不宜见此等事,所以我们商议改为服毒。”
看着大长老手中的瓷瓶,族中不少人开口求情,哪怕是犯了大错也毕竟还是个孩子,说不定就能学好呢?
依依兰带外族人在晓月森林做的孽在左左拉的建议下隐瞒了下来,这事若是公开了,依依兰犯的错买单的会是邓家所有人,复国后邓亚来掌管财务已经是定下来了的事,他也适合坐这个位置,若是因为依依兰的原因而让他被族人抵触,这代价就太过大了。
所以现在大家也才有这仁慈之心,若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只怕他们还会嫌依依兰死得太过轻松了。
大长老伸出双手压了压,所有人都收了声,“这已经是对依依兰最轻的惩罚,不用再求情。”
拔掉瓷瓶的塞子,大长老来到依依兰身边,以防她乱说,在带她出来之前就让她说不了话,这时也只能恨恨的看着眼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