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仁义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弟兄们好久没碰女人了!”矮脚虎又是一记不留痕的马屁。
倒是大水牛摇摇头,将手中的羊腿骨头棒子扔在地上,不以为意地说道:“老大,女人俺没兴趣,只要有酒有肉,还能睡个安稳觉,就舒服的很了!”
矮脚虎跟大水牛不一样,自打被龙溪县令董彦领着泉州府的军卒赶出龙溪县境内之后,他就没碰过女人了。前些日子他们洗劫了莆田县城外的一个庄子,好不容易抢了个姿色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可没想到那个女人性子那么刚烈,他矮脚虎还没来得及脱裤子,那女人就嚼舌自尽了!
后来又东躲西藏了一阵,别说女人了,连一日三餐填补肚子都成了问题。
前天现仙潭村这个地方,本以为能有女人,可每成想这村子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是个**!
女人啊女人,好久没尝过女人滋味儿的矮脚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抓心挠肺的,对女人可馋可馋了!
他听着大水牛的话,不由一阵鄙视,暗骂,妈的,你这吃货不懂得女人的**滋味,老子可是馋死了!
随后,他低声问向独眼龙,道:“老大,咱这次准备在这仙潭村呆多久啊?”
“呆多久?”
独眼龙拎起酒坛子又是猛喝一口,抹了下嘴,阴笑道:“你没现仙潭村这个地理位置很好吗?离村子半里外就是三岔口,既通莆田县,又抵清源县,而且官道还能直奔泉州府城。啧啧,如今这村子又是荒村,只要往村口设上几个暗哨,妈的,占下来正好可以当咱们的老巢。”
“是极是极,”大水牛连连点头道,“可别再跑老跑去了,这些日子弟兄们都没睡过安生觉,这地方挺好。”
“你知道个屁,”矮脚虎狠狠瞪了眼大水牛,啐道,“咱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荒村里坐吃山空吧?咱们拢共小五十人,这是五十张嘴啊,前些日子抢来的牛羊和粮食能撑多久?”
独眼龙听完矮脚虎的话,微微一点头,问道:“阿虎,你是管牛羊米粮的,清楚咱自家的底细。你说一下,咱们还能撑几天?”
矮脚虎道:“还能撑个七八天左右。”
“那可不行,坐吃山空是不行的,要不,减少弟兄们的口粮?”独眼龙颇为纠结地揉了揉眉头。
大水牛第一个摇头反对道:“老大,这可不行,弟兄们本来跟着咱们过得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就图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如果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咋还愿意跟着咱们当山匪?”
“是啊,水牛说得在理,”矮脚虎不无同意地附和道,“老大,弟兄们原先过得虽是不如意,但好歹安生,是不?现在跟了咱们干山匪,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还能不让他们吃饱喝足?这一减少口粮,人心必是不稳啊!”
说到这儿,矮脚虎咽了口唾沫,又继续道:“再说了,就算减少弟兄们的口粮,那也多撑不了几天,毕竟咱们没了进项,始终是坐吃山空,不是?属下倒是有个建议!”
独眼龙听着矮脚虎的分析,频频点头,道:“咱们三儿就你主意多,说,你有啥建议?”
矮脚虎道:“刚才老大你不说了吗?村子半里外就是三岔口。莆田县咱们打过一次秋风了,这次怎么着也该轮到清源县了吧?我可是听说了,清源县衙的衙役捕快比莆田县衙还不如哩。索性咱们直接杀进城去,抢钱抢粮抢女人,要干就干票大的,干一票足够咱们弟兄能安生一整年的买卖!如何?”
大水牛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大声道:“要的要的,阿虎说得俺热血沸腾的,对,要干就干票大的,抢完城里的大户,然后再砸了清源县衙的大门,将他们的粮仓和钱库都统统抢了!”
“还有女人!”矮脚虎重重地补充了一句。
独眼龙沉默了……
良久,他轻呼一口浓浓的酒气,道:“如果清源县衙真如你说得那么不堪,干倒是可以干!但咱们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在龙溪县、莆田县频频作案,恐怕清源县衙早就收到风声,有了防备啊!而且,咱们也不熟清源县城里的情况,前几次咱们不敢打进龙溪县城,不敢打进莆田县城,不就是因为城中没有咱们的内线,不了解城中的具体情况嘛!”
“不了解城中的具体情况?”
矮脚虎挠了挠头,他知道独眼龙说得也是实情。前几次洗劫也是在县城外围的村庄,玩得最大的一次是龙溪县那次,不过就因为没有内线,不了解龙溪县城内的具体情况,如守备力量如何分配,大户人家在哪里,县衙大门朝哪儿开,最后吃了大亏!
六十号人的队伍,竟被龙溪县那个姓董的县令求来府城援军,最后让他们折损了**人。
啪!
大水牛猛地一拍额头,咧嘴笑着喊道:“寻思啥哩?不就是熟悉清源县城内的人吗?咱们不就有现成的嘛?”
独眼龙不解地用一只眼睛看着大水牛,问道:“谁啊?”
矮脚虎这时也想到了,欣喜地笑道:“水牛你是说今天早上,在三岔口被咱们弟兄抓来的那个姓方的书生?”
“对哩!”
大水牛点着头,喊道:“就是这人哩,好家伙,他那包袱里足足有三百贯的银钱。绝对是大户人家,不然咋出个城还带这么多银子?他肯定知道清源县城内的情形。”
“这人现在在哪儿?”独眼龙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大水牛侧转了一下身子,指了指晒谷场周围的一间茅屋,道:“被俺绑得死死,就关在那破茅屋里!”
独眼龙猛地站起,一拍矮脚虎的肩膀,又踢了一下大水牛盘坐着的腿,招呼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位姓方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