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崔耕面色复杂地看着宋根海,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说你又不写,又不会画,这折冲府也用不了捕头,你让本官如何安置你?”
“这……”
宋根海面色一怔,脸上大有失望之色。
“不过嘛……”
崔耕话锋一转,道:“本官身边需要一个扈从,主要就是替本官跑跑仙潭村那边的军营,或者送递一些公文书函什么的。这差事挺苦挺累挺遭罪的,可不像你当初干捕头那会儿了,能上街耀武扬威,还能顺手白吃白拿的,你能干得了吗?”
“能!”
宋根海毫不思索,毫不犹豫,当场便应了下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便让俺跟在长史大人你身边,干些扫地洗衣刷夜壶的活儿,俺都愿意!”
“哦?”崔耕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根海,这厮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属于仗势欺人吃不了苦的主儿,这会儿居然有这觉悟,不易啊!
只见宋根海又嘿嘿讪笑一声,嘀咕道:“不过大人,若将来又提携俺的机会,可别忘了俺。说真的,跟着大人您干,就图一个字儿——舒心!”
“那是两个字,宋捕头。”姚度又小小纠正了一下。
“关你屁事!”宋根海啐了姚度一口吐沫星子。
姚度:“你……真是粗鲁!”
“好了,别闹腾了,”崔耕打断两人的斗嘴,挥挥手道,“今天呢,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儿一早,来折冲都尉府找本官报道!”
“折冲都尉府?搁哪儿呢?”宋根海问道。
姚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废话,折冲府就设在原来的清源县衙,这还要大人跟你明示吗?”
“关你屁事?老子用你提醒啊?显你能耐是不?”宋根海又狠狠地冲姚度啐了一口唾沫。
姚度:“……”
“呱噪!”
崔耕板下脸来,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斥道:“还不快滚?”
唰的一下~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齐唰唰地滚出了崔府。
不过相比刚才忐忐忑忑地进崔府,两人这会儿滚得是相当的舒心。
……
……
第二日,午时。
新任折冲都尉郭恪,带着四名明盔亮甲的四名卫士,正式入驻清源县衙。
不,如今早已换了匾额,正式更名为——折冲都尉府!
郭恪倒也光棍,此番搬进都尉府,只不过带了一箱行礼,应该就是平日换洗的衣裳,再无他物。
经过崔耕这几日来的督工改造,清源县衙的大堂及六间曹吏房,被他整改成了他军府长史的办公场所。
县衙二堂,被他整改成了都尉府的讲武堂,主要是用于郭恪召集军中队正以上人物,商讨军务的地方。
至于原先专属胡泽义私人内宅,如今自然变成了郭恪郭都尉的私人内宅。
对于崔耕的这番精心整改,郭恪是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间。显然,自己挑选的这个军府长史,还算是有一点作用滴。
简单熟悉了一下折冲都尉府内部环境之后,郭恪便将崔耕叫到了二堂来,也就是如今的讲武堂。
当郭恪看到“讲武堂”的匾额高悬堂上正中央时,不由一怔,问道:“崔长史,这讲武堂之名可是取自你手?”
崔耕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很快想起什么,赶紧补充道:“名字是下官想的,不过这讲武堂三字可不是出自下官之手,而是出自本县宿儒佟本善老爷子之手!”
“唔,算你老实,谅你也写不出如此苍井老气之字!”
郭恪点点头,道:“本官是想问你,讲武堂,何意也?”
崔耕道:“此地本为县衙二堂,原是县令召集僚属商议县治民政之地。不过如今既然更名为折冲都尉府,自然再用二堂之名便不合适了。所以,卑职就重新取了名。讲,习也!武,兵也。故,讲武可理解为研习兵法推演兵术之地,亦可理解为强兵之所。取其好兆头,也方便都尉大人召集僚属商讨治军练兵之法。”
“唔?竟是这么个意思。崔长史,这真是你取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