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
一间干净素雅的上房内。
王瑞月一改往日的端庄贤淑模样,柳眉倒竖,面若寒霜,冷冷说道:“什么?侯御史要娶奴家?还望崔御史慎言,奴家夫君刚亡,你岂能开这种不知轻重的玩笑话?”
看那样子,若不是王瑞月念着崔耕对自己的那份恩情,恐怕她早就将崔二郎轰出了房间。
王瑞月有这种反应,自然在崔耕的意料之中,他轻叹一声,郁闷道:“本官怎会拿这种事儿说笑?若不是侯御史再三相托,崔某今日也不会来惹夫人你不快!”
王瑞月见着崔耕真的不像是在说笑,语气越寒意森森,道:“难道侯御史忘了奴家是五姓七望之女?”
显然,王瑞月这句话里带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话中之意,无非就是说,老娘出身五姓七望,他侯思止卖饼出身,投机钻营混成一介弄臣酷吏,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娶五姓七望之女?
五姓七望乃清华门第,大唐贵族中的贵族,王瑞月的确有她骄傲和高人一等的底气!
火候差不多了!
他见着王瑞月彻底被激怒,索性直接将事挑明了,道:“没错,正因为夫人出自五姓七望,侯思止这头癞蛤蟆才想着吃天鹅肉,要娶夫人为妻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横的,哪怕是强抢,也得把你抢到手!”
“他敢!”
“不敢?”崔耕起身把窗户打开,嘴角微翘道:“客栈外面那些鬼鬼祟祟之人你,夫人应该注意到了吧?那都是侯思止派来盯梢的人。他防着夫人突然离开广州城。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事实俱在,也不由得王瑞月不信。
对于婚姻问题,五姓七望哪怕面对皇室都有绝对的心理优势。然而,遇到侯思止这种不按理出牌的家伙,王瑞月却有些慌乱了。
说到底,她太原王氏接触的都是逼格高的人,哪怕这人是个奸邪之辈,但至少面儿上都会做得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范儿。都是群务虚的装逼犯嘛!
可像侯思止这样行事如街边无赖般的小人,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强娶强抢?
对王瑞月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
她渐渐脸色苍白起来,有些六神无主道:“他……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五姓七望之家?真是个卑鄙腌臢的小人!怎么办…怎么办…太原王氏的名声怎能因他受辱?咦……有了!”
崔耕还没问,便见着王瑞月猛然拿起旁边的一把剪刀,往身上刺去,道:“奴家即便一死,也不让五姓七望蒙羞!”
“卧槽…别介啊!”
崔耕万万没想到王瑞月竟如此刚烈,赶紧飞身而起,往前扑去。
噗通~~
崔耕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住,竟然把王瑞月扑到在地。
只见他双手握着王瑞月的持剪皓腕,身下********,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这个姿势…呃…略显暧昧了!
崔耕不由得心中一荡。
王瑞月也被摔得晕晕乎乎的,一时间搞不清状况,竟也没有挣扎。
“啊呀?!
良久,王瑞月尖锐的叫声终于响起,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哽咽道:“崔二郎,莫非你也欺负我这个未亡人?”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