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这两天她跟邓小琪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还没到复原如初的程度,更重要的是,林跃对她和钱三一关系的误解依然没有消除,从住宿变走读后,她跟他的课余时间单独接触的机会不是更少了?
王胜男这么做,可以说是釜底抽薪了,而且是先斩后奏的那种。
她很生气,中午饭都没怎么吃,之后就窝在自己房间赌气,但……这有什么用呢?
一点用都没有。
毕竟她还没有独立,要仰仗父母生活,林大为现在阜州工作,不能像以前一样从中和稀泥,这气赌到最后,也只剩妥协这一条路能走。
面对此情此景,她只能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安慰自己,能继续在精英中学读书,就还有化解误会的机会,真要把王胜男惹烦了,给她来个转学,那就没有然后了。
周一,清晨。
外面吱吱鸟叫,窗户缝隙飘来煎培根的香味儿。
林妙妙换下睡衣,穿上JK校服,往厚实的餐桌旁边一坐,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夹了筷子笋丝,又闷头喝了一大口豆浆。
她尽量快吃,为的是能少在家里待一秒就少在家里待一秒,发脾气是她表达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但是就像林大为教她的那样,不能太过,太过会适得其反。
王胜男拿着扫帚和簸箕进了女儿的房间,几个呼吸后拿着一张撕成好几片的广播稿走出来。
“你这个……不要了吗?”
“不要了,以后都没有了。”
瞧这话说的……
王胜男在她对面坐下:“出什么事了?”
林妙妙头也不抬地道:“我不当广播员了。”
“为什么?”
王胜男很不理解,之前她可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还跟他们讲什么做播音员有助于提高写作水平,见了亲戚朋友,也会拿出来显摆一番,就连去年当众挨了一巴掌,她也没说退站,现在怎么不声不响地撂挑子不干了?
林妙妙当然不好讲我这么做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给裴音和钱三一看,给林跃看,也是给那些乱传她和钱三一关系的人看。
“再有几个月我就读高三了,学习压力很重,没有时间和精力兼顾广播站的工作。”
王胜男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总觉得这有点不像她,但是又找不出明显的漏洞。
“咦。”
便在这时,林妙妙突然抬起头,往窗外瞄了一眼,面露惊疑。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刚刚好像听到钱三一的声音,但是不敢确定。
王胜男看了看石英钟的刻度:“快点吃,要迟到了。”
“你要是不跟我说话,我早就吃饱了。”
林妙妙小声嘟囔一句,把半个鸡蛋往嘴里一塞,又灌了口豆浆,起身去穿鞋子。
“书包,书包。”
王胜男眼见女儿出门,赶紧取了卧室书桌上的书包往外追,途中她看到有穿着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往三楼搬箱子,以为是状元郎的妈妈买了新家具,没有在意,让过对方后噔噔噔下楼。
“书包,书包,”
眼见林妙妙在门口停下,王胜男拎着书包走过去,这才注意到女儿神色慌张地看着前方手拿快递文件袋的女人。
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