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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钱的指示下,淮栖背起了昏迷的陈名潜,辨识度不明的雨天为他做了掩护。他故意绕开了所有的人,在路边截了一辆出租车,开向了警局。
淮栖已听过许多毛骨悚然的死亡预知。他也曾想着从怯懦、无能为力以及不知所措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于是在听到疑似陈盼安“死亡预知”第一时间,他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首先联系了闻道长。
好在闻钱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及时给了他回复。
闻钱听他讲述完毕,怀疑陈盼安的“死亡预知”和陈名潜的那只魂魄有关。以之前的经验来看,淮栖的预知和触发之间是有一段延迟的,时长不一,但只要在这期间阻止魂魄接触陈盼安,那么这个“死亡”应该是可以阻止的。
淮栖背着陈名潜下车,半途被一只手拽进了巷子里,他正好呼救的时候,闻钱道:“是我。”
淮栖像抓了根救命稻草:“道长!”
“我刚才联系了陈盼安的同事,陈盼安出警了,到现在没回来,也联系不上,他们正要去找。”闻钱道,“应该还来得及,跟我来。”
“好。”
他声音的沙哑吸引了淮栖的注意,淮栖抬头看向他,只见闻钱的眼睛里有十分明显的湿润和血丝,连淮栖这个察言观色的菜鸟新手都能看出来他刚才经历过大的情绪波动,甚至与他喝醉酒那天晚上的状态有些类似。
淮栖不禁轻声问道:“道长,你怎么从靳先生那跑出来的。”
“还能怎么着,”闻钱主动将陈名潜接了过来,说道,戏谑着,“坑蒙拐骗。”
淮栖给闻钱举着伞,他在雪中呼着热气,经过路灯之下,借着微弱的灯光,淮栖看见他的下唇处有一道咬伤,血迹很新。
“……”淮栖立即将目光移开,沉默了一会儿。
他问:“闻道长。”
“怎么了。”
淮栖觉得这种的问题不合时宜,于是临口将关于他和靳川关系的询问咽进了肚子,改口道:““我们要去哪儿。”
“我之前的一个客户家。”闻钱若无其事道,“既然我们找不到陈盼安,那就从陈名潜下手。如果他觉醒了灵魂出窍的通阴阳症,那无论怎样最终一定会回归躯体,我们可以强行把它叫回来。”
闻钱的这位老客户是位古董收藏家,平常也喜欢研究鬼怪相关,给闻钱腾出的这间小阁楼里摆满了许多古色的法器,甚至在房间中央,还立了一座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檀木像。
闻钱将陈名潜放在椅子上,摆正当了。随手就摘来一张符,用红笔在上面涂涂画画,放在某罐浆状物中一沾,贴到了陈名潜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