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娶了——他都知道了所有真相却不娶她,这不是就变相说明他怂包怕事?要把她重新推到那刀光剑影的门外世界吗?
他楚临也做不出来这种害人的事儿啊!
“你让我想想,想想——”楚临落荒而逃。
陆瑾瑜也默不作声的离开。
沈清婼陪楚酉回了客房。
楚酉坐在窗前,抬眼望向蔚蓝的天,声音沉沉闷闷的:“清婼,你说,我还能实现当初的梦想吗?”
“我离开药王谷,是想在那广阔的天地间有一番作为的,可如今,我却连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沈清婼矗立窗前,郑重的点了点头:“会的!肯定都会好起来的!只是楚姐姐,你和药王谷那边——”她可隐约记得楚酉说过她是被驱逐出谷中的!而且她师父不是死了么……怎的她今日又换了这样一个说辞?
楚酉涩然一笑:“当初离开确实是不想被冤枉,气急出来的。只是后来谷中传信,说师傅在下葬前又活了过来,说是练习闭气功才导致的进入假死状态。师叔发布到江湖上的追杀令也早就撤去了,只是那时候不便细说很多,便移花接木的把事情都推到师门头上了。”
楚酉说完眸底闪过一抹愧疚。随之眸光定定的看向了沈清婼:“清婼,你怕吗?我是肯定要和北辰帝死杠到底的!你和我走的这般近,将来少不得要受我牵累了——”
“当初本想是帮你,不想却反倒把你拖进更大的泥沼中了!说来,此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楚酉作势就要鞠躬赔罪。
沈清婼拦住了她:“楚姐姐当初怜我,多番救我性命,怎会对不起我?楚姐姐可莫要妄自菲薄了!”
“至于你今天所说的事情——我其实都理解,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只是——”沈清婼脸上浮现担忧。
楚酉搭话:“此事对二爷的打击更大。”
“罢了,罢了——”楚酉轻推了沈清婼,“有时候我虽然气他是北辰帝的亲人,可我也知晓,他更是我的恩人,是个好人。好人才会为难,才会纠结犹豫,取舍两难。你去陪陪他把吧,也帮着劝劝他,这世道终究是不能皆如人所愿的。”
沈清婼确实担心陆瑾瑜,当即便出了客房,朝院子里走去。
问过楚府的下人,又沿路找去。
远远的,沈清婼便看到陆瑾瑜坐在一间房子的屋顶上狂饮酒水。
他的身边,早已经空了五六个酒坛子。
酒香浓郁,弥漫在空气中,熏的人微微头疼。
沈清婼单手扶额,朝着屋顶上喊:“陆瑾瑜你下来,别一个人在上面喝闷酒了!下来我陪你喝。”
没有劝说,没有指责,只有支持和关心。
陆瑾瑜听话的拎着两瓶酒飞下了屋顶。
两人面对面坐在楚家后花园的凉亭中。
微风吹动凉亭周围的粉色纱幔,悠悠扬扬,为这满园的枯黄烂绿增添一抹色彩。
陆瑾瑜把一瓶酒推到了沈清婼跟前。
沈清婼二话没说,打开瓶盖拎了就干。
酒水入喉,辛辣刺激的,只呛得沈清婼咳咳剧咳。
陆瑾瑜听得眉头紧紧拧起。扔了手中的酒瓶过来,矗立沈清婼的身后,弯腰替她轻拍两下,顺了过来,这才挨着她坐下,把她手中的酒瓶子夺走,扔到了一旁:“不会喝就别逞能。”
沈清婼轻笑:“清运的酒是有些烈,确实喝不惯。不过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让人准备了白水,这会儿应该快送来了。咱们就以茶代酒,喝个痛快!”
“好。”陆瑾瑜也没推辞。等到楚家下人把两坛子白水送过来,陆瑾瑜便拥起沈清婼重新飞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