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越陵大吃一惊,道,“王安死了?”他本以为这下已经成功救下了王安,终于可以算是改变了历史的运行轨迹,可料不到王安居然还是死了。
武小德道:“王公公本来就身体虚弱,被打成重伤后又是一番折腾,所以……”再次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他临死之前总算是见到了关心堂总堂主厉若冰,似乎对他交代了许多事情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孙越陵颓然坐倒在床上,想起了杀死秦风的那个神秘人,道:“闻香会、魏忠贤,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这对龟奴兄弟,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武小德也是十分沮丧,道:“幸亏我们逃了出来,不然可真要当太监了。”
孙越陵心中一阵悲叹,本以为来京师能抱得美人归,可惜不仅不能如愿,还差点做了太监,真是失败的一塌涂地,对着武小德道:“接下来你又什么打算?”
武小德佯怒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过过好日子。当初在天香院还说什么闯一番事业,现在好了,被人追着打成这样,连我也回不去了……”
孙越陵内疚不已,叹道:“慢慢来嘛,哪能一下子就成为大明朝风云人物,我们靠的是实力啊,又不是靠意淫,对不?”
武小德气闷不已,也没有搭理他这句话。
又休息了一天之后,他们两人终于在关心堂大堂之上见到了总堂主厉若冰。
让孙越陵感到纳闷的是,这个厉若冰十分眼熟,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一样,又记不清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厉若冰并没有带什么随从,而是独自一人接见他们二人,并且看上去十分和蔼平和,似乎并不像戚辽口中所说的面目可憎的东林党人。
而这个年近五十,身形高大,一脸高深莫测模样的长者看了孙越陵一眼,忽道:“这位小友颇为眼熟,似乎是某日在我关心堂大门外诵读我东林铭联之人?”
孙越陵经他提醒,登时脑中一闪即过,想起了某日似乎在一个大院子外念了一对联,难道当日就是在关心堂大门外念的?
想起了那****似乎喝了不少酒,似乎还闹出了一些事情,尴尬道:“小子那日愚鲁了,还望总堂主万勿怪罪。”
厉若冰道:“无须叫我总堂主,整个关心堂之内,所有人都叫我厉老,当然,小友如若于我无碍的话,便是喊我老厉都是可以的。”
孙越陵连忙俯道:“不敢不敢。”心中更是觉得诧异,这个厉若冰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哪像威震帝都的天下第一大堂的总堂主。
厉若冰微微一笑,道:“你们能从南海子净军提督刘朝手下逃离,也算了不起了,可否将那晚的情形说一遍给我听听?”
他虽然从王安口中得知了那晚生的情况,但王安毕竟是将死之人,并没有详细说清那晚的事情,而是着重说起内宫之中的情势和朝廷中百官的立场等等,所以他才重新对他们问一遍。
孙越陵和武小德便把那晚生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给他听,从他们两人如何被闻香会抓住,又如何被送到南海子差点变了太监,最后说到秦风为了能够让他们逃跑,挡住神秘人并被打死一事,心中都感凄恻。
厉若冰静静地听着,脸容平静,只是最后才叹了一声,道:“可惜了我秦风兄弟!”
数月之内,关心堂损兵折将,不仅军师下狱,北堂堂主更是殒命,让向来淡定稳重的他心中也翻起了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