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顾岳霖不怕谢春池,因为顾家的实力并不比谢家差,顾家的现任家主是他大伯,下一任家主是他堂哥,跟他的关系都还不错。
而且在他看来,谢春池不过是个被养废了的败家子,上了年纪的谢廉已经把家里的生意交给长子谢琨打理,而谢琨向来不喜欢谢春池这个蠢货弟弟,等谢廉死了,谢春池迟早会被赶出谢家。
顾岳霖当着谢春池的面嘴上也毫不留情,面露嘲讽地笑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要是不姓谢,敢算计到季轻寒头上,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旁边有人劝他道:“岳霖,你少说两句吧。”
谢春池听到他的名字,这才搞明白顾岳霖的身份,这家伙是主角攻顾准的堂弟,跟沈钰一起长大的,感情挺不错,和原主是死对头,见面就掐。
说起来主角攻受的关系也很狗血,沈钰的母亲是顾准的继母,沈钰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住进了顾家,跟顾准以兄弟相称,但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
自从网站严打之后,很多读者一看到这种擦边球的伪骨科就特别激动,再加上顾准一出场就很宠沈钰,可以说是个重度弟控,嗑这对cp的读者越来越多,顾准最终在一堆优质股票中脱颖而出,成了正攻。
既然顾岳霖跟原主是死对头,谢春池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客气了,在顾岳霖再一次出言不逊的时候,他直接动手把人揍了。
顾岳霖习惯了口头上的胜利,万万没想到谢春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打他,而且这个败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手变得这么厉害,两三下就把他撂倒了。
他被谢春池反剪双手压在卫生间的墙面上,旁边就是小便器,这让顾岳霖觉得很没面子。
可是他怎么都挣脱不开谢春池的钳制,气得破口大骂:“谢春池你这个婊子养的贱种,就知道勾引男人……”
下一秒他的脑袋便被谢春池按进了小便器。
“嘴巴这么脏,我帮你洗洗干净。”谢春池语气平静地说。
周围一片死寂,甚至没人敢开口替顾岳霖求情。
谢春池以前暴躁易怒,动不动就仗着家世好欺负人,他们虽然不敢招惹,心里却不怎么看得起这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子弟。
现在的谢春池却像是忽然变了个人,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表面看起来甚至给人一种气质温润的错觉,动起手却比以前更加狠辣。
按理说被顾岳霖骂得这么难听,谢春池应该很生气才对,可是那张精致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怒容,他只是一脸平静地把顾岳霖按的脸按进了小便器。
这种反差让围观的几人心神巨震,有种背后发凉的惊悚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卫生间内只有顾岳霖呜咽着挣扎的声音,谢春池算着时间,在他濒临窒息的时候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扔到旁边的地上。
顾岳霖狼狈地趴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谢春池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去洗手台用消毒液把手洗干净才离开。
最后一节课顾岳霖没回去上,薛照棋听说了这件事,一放学便跑到谢春池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春池已经知道这些学生有多喜欢传八卦,薛照棋明明都已经跟别人八卦了一圈,还要来再问他一遍,他懒得解释,直接道:“顾岳霖嘴太臭了。”
薛照棋开启了彩虹屁模式:“春儿,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酷了,是跟你家季总待久了被传染了吗?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打架?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他向来话多,谢春池懒得回应他,他也能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谢春池在心里默默地背了一遍《离骚》,又背了一遍《赤壁赋》,薛照棋终于不再唠叨了,有些不满地问:“春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没有,我在背书。”谢春池无情地说。
薛照棋震惊了:“春儿你不能这样,会变成书呆子的,走走走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谢春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兴致地问:“去哪?”
薛照棋连忙道:“城西新开了一家会所,听说挺好玩的,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我们今晚去玩玩吧。”
谢春池看着薛照棋一脸期待的样子,犹豫片刻,没有拒绝。
他在现实中刚参加完高考,结果穿书还要再考一次,复习得是挺腻味的,而且回去要面对季轻寒,那还不如跟薛照棋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薛照棋见他答应了,立马兴高采烈地催促道:“晚饭过去再吃,叫你家司机把你那辆兰博基尼送过来,我们开车兜兜风,这几天老是陪你在学校窝着,我都快憋出来毛病了。”
谢春池还没考过驾照,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我今天不想开车。”
薛照棋期待地搓着手问:“那能让我开一下爽爽吗?”
谢春池只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那辆新款跑车送过来。
薛照棋双眼放光地爬上驾驶座,出了闹市区便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到会所的时候谢春池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他本来想提醒薛照棋超速会扣分,又忽然想起来这是本狗血小说,很多社会规则跟现实中不一样,闹市区都能开车跑车狂飙,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家会所虽然是新开的,但是门槛儿挺高,不是普通的有钱人能进的,需要有身份的人介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