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白天已经操劳一天了,没道理夜里还让你那么辛苦,要么你去歇歇我来看着也是一样。”
她虽极力压制,可眼中那如火焰般嫉妒的情绪还有残存,夏里捉摸不透,声音温和道:“那算了,还是咱俩一起守着老太太吧。”
香薷轻轻点头,她低垂着眼眸,不让夏里看清脸上表情,若是以往她还会状似无意的套几句话,可见了世子爷瞧夏里那旁若无人的眼神后,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了。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日清晨,谢嬷嬷和石蜜来了,二人才离开正房回去歇着。
香薷隐忍那么久,回到屋里终于不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她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倒在床榻上只觉心口疼。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世子爷有了别样的心思,可自打动了这念头,她就一直克制自己,从未向任何人吐露分毫,连麦冬也从未提起过。
可世子爷眼里从未有她,他只能看得见夏里,为什么偏偏是夏里,香薷牙关紧咬,她怕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嚎出声来。
夏里已经得了老太太青眼,连国公爷都高看她,她作甚还要吸引世子爷的目光呢,原以为她是好的,可昨晚那样明晃晃的勾搭世子,香薷实在忍受不了。
她眼神阴郁道:“既然你要跟我争,那咱们就争个鱼死网破,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更不好惹……”
香薷心里有事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听得外头有吵嚷声,像是隔壁蝉衣那屋传来的,她与院中其他姐妹相处融洽,担心她出事忙披了衣裳出去瞧。
她刚露面,就见蝉衣同赵小茴推搡,她语气不善道:
“你个贱蹄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真当姑奶奶好糊弄么,我都不稀得搭理你,竟还敢跑来满嘴喷粪”
赵小茴气呼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等着瞧,白芍留下的空缺,依旧没你的份儿。”
蝉衣狠狠啐了她一口,眼神凶狠道:“关你屁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瞧见蝉衣扑过来,赵小茴吓得连连往后退,香薷连忙上前拉架。
“蝉衣姐姐别动怒,咱们以前都是一处当差的,打起来太难看……”
蝉衣被香薷拦住,她掐着腰破口大骂道:“你以后离姑奶奶远点,休想撺掇着我对付夏里,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她算账去,没能耐夹紧尾巴做人。”
香薷闻言微愣,下意识子看向赵小茴,她眼神游移,虚张声势道:“你简直胡说八道,我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才来点拨你的,你简直不识好歹。”
蝉衣这暴脾气哪能忍的住,忙跳起来要同她干架,香薷好险拉不住,好不容易将她推远些,转身便拉着赵小茴走,嘴上还不忘劝道:“你就少说两句吧,难不成打的两败俱伤才痛快?”
蝉衣见香薷边数落边将赵小茴拖走,她也就没在继续上前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甚在意的转身回屋。
香薷则推着赵小茴走到了隐蔽的拐角处,赵小茴方才说的唾沫星子都快干了,她瞧着香薷干巴巴道:
“我不是故意挑拨离间,就是见不得夏里把好事都占尽了而已,实在不忍心看蝉衣姐姐继续吃亏……”
香薷松开了拉扯她的手,语气淡漠道:
“我懂!同夏里在一起的人,永远都要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所有好处都让她占了,偏她还做出一副目中无人,淡泊名利的样子……”
赵小茴面露诧异,微眯着眼睛道:“你和麦冬同夏里最是要好,怎会如此想她?你们闹翻了?”
香薷勃然变色,她压抑着怒气道:
“要好?她不过当我和麦冬是跟班罢了,明面上同我们走的近,实际上根本不交心,她向来如此,没什么闹翻不闹翻的。”
赵小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凑到她耳边悄声道:“看来,你也想看她倒霉了?”
香薷嘲讽一笑,声线微凉道:“你错了,我不只是想看她倒霉,我还想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呢~”
赵小茴看着香薷娇美的面容,说出这么狠毒的话,不禁有些发怵,试探道:“那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