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行待陵川很是看重,他到底是继承家业的嫡子,容不得半点差池。
宋氏见到儿子,只觉他轻减了不少,同他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提起高家的婚事暂缓,他似是有些高兴,宋氏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瞧不上高明钰?她哪儿不好?”
陆陵川苦笑道:“娘,不是她不够好,也不是我瞧不上她,只是我对她没有感情而已。”
他这话像是点燃了炸药一般,宋氏脸色难看道:
“感情?你倒是同我说说,什么叫感情?你的感情又给了谁?与你门当户对,冰清玉洁的姑娘你不珍惜,她哪点对不起你了?”
陆陵川有些不明所以,他沉声道:“娘,我并未对高姑娘怎么样,您何必如此激动?”
宋氏微愣了一下,她回过神,勉强笑道:
“陵川,不是娘说你,既然你同高明钰已经定亲,那你的心思就只能放在她身上,外面的人再好,都不如她对你一心一意,以后是她与你携手共度难关,莫要辜负了她。”
陆陵川察觉出母亲情绪不对,不敢刺激她,顺从道:
“我知晓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善待她的,您只管放心,我瞧您脸色不大好,要不先回去歇歇?”
宋氏确实有些精力不济,她轻轻点了点头,交代了他几句顾惜身体的话,就带着桂嬷嬷走了。
大太太受到的刺激太大,足足睡了两天才彻底缓过劲来,到了第三日她便装扮得体的入宫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瞧见她独自入宫,诧异道:“妹妹怎么不将卿禾带来,我都好些天没瞧见她了。”
宋氏面色寡淡道:“她陪老太太去京郊庄子上小住,得过几日才会回来,怎么,我独自前来,姐姐不高兴?”
淑妃听她这语气有些不对劲,轻声细语道:“谁又惹你不快了,怎的到我这里还带着怨气。”
宋氏眼泪夺眶而出,她语带幽怨道:
“姐姐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只怕是心里藏着另外一个女人了,他许久不曾进我房里了,那日喝醉了酒,竟口口声声唤着药儿这名字……”
淑妃看着她,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回避着她的目光,劝慰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妹夫不重女色,你们府中也没有几位妾室,他怎么可能对不起你呢?”
宋氏心里冷笑,这药儿乃是陆简行给宋时宜取的爱称,意为她是他的药。
宋氏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咬牙切齿道:
“我亲耳听到,又怎会有错,不怕你笑话,我与老爷成婚多年,他只当我是摆设,从不在意我怎么想,也不关心我的事,他那颗心早就让外面的贱人给勾走了,姐姐,你得帮我把那人给找出来啊。”
淑妃有些不自在道:“我深处宫中不得自由,与外头女眷认识的不多,又怎能帮你找人,你莫要疑神疑鬼了,应当同妹夫好好谈谈才是。”
宋氏目光灼灼的盯着淑妃,情绪激动道:
“他不会同我说实话的,我也不稀罕他那颗腐臭发烂的心,我只想让你帮我找到那女人,我要当众扒掉她的衣裳,让她遭人唾弃辱骂,问问她是不是贱到骨子里去了,勾着别人丈夫的心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淑妃眼神闪烁,手不自然的抚弄着头发,底气不足道:“妹妹何必如此动怒,你是堂堂国公夫人,怎能同泼妇一般言行无状,传出去实在令人不耻。”
宋氏咬牙切齿道:“那贱人勾搭老爷怎么不觉得羞耻,我就是太端着了,才叫她欺负到我头上来,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怎的还向着外人。”
淑妃忙辩解道:“我这不是向着外人,只是你已经不得妹夫喜爱,与其不依不饶的惹他不快,倒不如咽下这口气,好好守着儿女过活,咱们女人能依靠的只有儿女,何必将男人放在眼里呢。”
宋氏有些佩服她的厚颜无耻,她话说的如此难听,她不过不快了一瞬,这么快就转移话题,确实有几分能耐。
宋氏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好受许多,顺着她意道:“圣上如今情况如何?”
淑妃谨慎的瞧了一眼门外,确认无人后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