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起双眼,模糊的意识,似乎陷入了沉重的回忆。kakawx
遇见安雅的时候,雪烟刚刚离开他,她告诉他,她怀了陆震川的孩子,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雪烟曾经挣扎过,却依旧没有扼杀他。当时,傅继霖抱着她,决绝的说,“雪烟我们结婚吧,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介意。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当他是我亲生的孩子。”
雪烟却痛苦的摇头,她说她配不上他,她哭着求他放手。
那之后,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一次无意的机会,他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在那个宴会上,他见到了安雅,她吸引他的并不是漂亮的脸蛋,而是她的琴声,好像有灵魂一样,轻而易举的抓住人心。他站在一旁,双臂环胸,毫无顾忌的凝望着钢琴旁的少女,她精致的脸蛋一片淡然,心思都凝注在音乐之上,青葱的指尖游走在黑白琴键之上,流淌出般的乐声,少女唇角含着浅浅的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
从朋友的口知,她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被众人追捧的系花。冷漠骄傲,很少与人亲近,除了音乐,她似乎没有什么爱好。学院的人都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冰山美人’。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千万别迷上她,冰山一个,没什么情趣。何况,她出身普通,配不上你这,不想惹麻烦就离她远一点儿。”
傅继霖一笑,随意的垂了下朋友的肩,“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没那意思。”
是啊,当时的他真的没那份心思,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琴声。但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份单纯的喜欢,已经是罪恶的开始。
第二次相见,同样是偶然,他去老宅探望外婆,经过狭窄的青石巷子时,看到几个小混混在为难一个女孩,军人的身份让他很明白自己的指责,所以,他没有置之不理,他走过去,一声不吭的挥起拳头将几个小混混打的满地找牙,落荒而逃。
傅继霖的见义勇为不仅没有得到女孩的感谢,她反而冷言相向。“你做什么?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真是不知好歹。”傅继霖略带不悦的哼了声,早知道就不该多管闲事。他从地上拾起外套,抖了几下灰尘后,转身离开。
“傅继霖!”身后,却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他救她,她反倒是生气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他不解的转身。
“上周的生日宴见过一次,参加生日宴的一共才十几个人而已,想要记住每个人的名字似乎不难。”女孩淡漠的解释,柔和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傅继霖,“你没受伤吧。”
“没有。”他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那你走吧,刚刚那几个人不太好惹。”女孩又补了句。
“那你呢?”傅继霖问道,但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人家不需要他多管闲事,还凑这个热闹干嘛啊。
女孩漂亮的小脸苍白了几分,模样有些无奈,又有几分扭捏,“他们是我的校友,家里有些背景。那个,那个男生给我写情我交给了老师……”
傅继霖忍俊不住的笑出声,他还以为是几个小流氓,没想到都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真是世风日下,大学生的素质也降低了。“人家喜欢你拒绝不就成了,何必把事情闹大,男人最在乎脸面了。”
女孩看样子十分懊恼,压低了头,双手无措的交叠在身前。“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是他冥顽不灵的。”
傅继霖不冷不热的一笑,“谁让你长了一张桃花脸。”他随意的将衣服搭上肩头,转身离开。
“你站住。”女孩显然是怒了,快步跑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容貌是爹妈给的,我又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才被人喜欢吗?你们男人真肤浅。还有,难道所有喜欢我的人,我都要接受吗?感情是一个人的事,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她快乐,并不是死缠烂打带给她困扰。算了,和你这种人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会懂。”她一连串的说完,拉起他手臂,将一块银色腕表甩在他手,快步跑开了。
傅继霖僵硬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什么叫他这种人,他是哪种人了!低头,再看看掌心间的手表和空荡荡的手腕,应该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掉落的,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个牌子的表很值钱,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如果她稍微贪小便宜一点,大可以将这块表占为己有。真是个奇怪,又不失可爱的女孩。
人生有时真的很奇怪,似乎有些人注定就是要相遇的,就在他几乎要将女孩忘干净的时候,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堂堂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竟然在姑姑家做临时保姆。她手脚勤快,做事干净利落,性子又好,姑姑几乎对她赞不绝口。那时,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安雅,很美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美好的名字才配的上她。
故事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每次去姑姑家,都会看到这个温柔伶俐的女孩,她给他泡的茶,七分水温,既不滚烫,也不会让茶香流失。安雅真的十分聪明,说过一次的话,教诲过一次的事情,她都会完整的记在脑子里。这个几近完美的女孩,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爱说话,她总是安安静静的,有时甚至会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若不是先遇到雪烟,他想,他是一定会爱上安雅的。
不知不觉间,他去姑姑家的次数开始变多,有时姑姑不在,他会和安雅单独说上几句话。姑姑是搞艺术的,二楼有一间小小的琴房,姑姑默许了安雅在做完工作之后可以弹上一会儿。
那无意间经过琴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温婉而带着淡淡哀愁的曲调,不知为何,他那么肯定弹琴的人一定是安雅。只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他猜不透她会有怎样的哀愁,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间的。
他高大的身体半靠在琴房门口,两指间夹着一根烟,优雅的吸着。她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一曲终了,他低润的开口询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女孩或许没想到有人出现,漂亮清澈的眸子一闪而过惊慌失措的神色,片刻后,才淡淡的回了句,“白日梦。”
“白日梦?”他低声呢喃了句后,竟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有什么梦吗?或许我可以让你美梦成真。当然,别要的月亮,我没那本事。”傅继霖的意识年轻的女孩喜欢的无非是漂亮衣服或者饰物。
女孩短暂的思索后,淡淡道,“你,可以叫我名字吗?”
如此简单的要求,完全出乎傅继霖的意料,蹙眉想了一阵,似乎,他真的从没喊过她名字,他对她的称呼,不是‘喂’就是‘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