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松开董毕安,旁人看不出他脸上细微的情绪,以为他就是气极了。
董毕安虽然脸上没开花,但身上被烫了好几下,也没人帮他,他哭得伤心难过,好像熊孩子挨了揍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看向吕文权,可对方眼中闪过厌恶,觉得他丢人了。
秦照身量修长,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头发往后一捋,戾气还没散干净,淡淡道:“以后别再叫我听到这种话。”
谁敢说啊?郝扬心想,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见秦照消停了郝扬开始尽地主之谊,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先将董毕安送医院,郝扬仔细看了看,挺惨的,胳膊有一片布料都烧没了,肯定起水泡,董毕安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
不至于,郝扬觉得一个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啊,他当年赛车弯道侧翻,摔得好几处骨折,朋友将他从车里拉出来时血肉模糊的,等家人跟秦照他们赶到,郝扬还能腆着脸笑。
秦照抱着沈鹤清平复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吕文权:“有意见吗?”
吕文权只敢在风平浪静的时候跟秦照叫嚣,他知道因为两家的关系,又或者说秦照不屑跟他计较,所以飘飘然装个逼,但是秦照真的发火了,他又不敢。
吕文权没说话,转身回到位置上。
这些富二代玩得野的时候打架见血都算常事,不过秦照这绝不客气的架势倒是给他们提了个醒,人秦总没拿沈鹤清当消遣,认真的。
之后秦照没怎么说话,脸色也一直不好看。
从前都隐藏得挺好,这次在沈鹤清面前失了分寸对秦照来说有点儿丢脸,他默不作声跟郝扬碰杯喝,直到好几瓶见底,沈鹤清抓住他的手腕:“别喝了。”
秦照侧目,见沈鹤清一脸担忧,真的停下来,跟他上楼回房间。
楼下还在闹,似乎是跳起来了,欢呼声不绝。
直到在床边坐下,秦照也没说什么。
沈鹤清不想逼他。
沈鹤清想去开头顶灯,忽然听秦照低声:“别开这个。”
他表达得模棱两可,但沈鹤清就是懂了,去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橘调光线,让秦照冷峻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下来。
沈鹤清在秦照身边坐下。
“看到了?”秦照问。
沈鹤清:“嗯。”
沈蕊找上门那次,秦照跟保镖袁彬发火时沈鹤清就发现了,他似乎还有另一面。
又是一阵安静,秦照的声音低沉响起,“我爸跟我妈离婚早,儿时不太懂,后来才听家里佣人跟我爷爷说,我妈是个偏执狂,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