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荀:“问这个干嘛?”
“多少?”
“上个月拿了一万八,顾客给力,开了几瓶好酒。”
“你看,你一个人也能生活好。”秦照笑道:“都说你趴在鹤清身上吸血,混吃等死三年,可你只是把自己变成包袱,让他有动力生活下去,你知道鹤清死都不愿意欠债,你在替我守着他。”
赵温荀移开视线,“什么叫做我把自己变成包袱?那晚要不是为了送沈鹤清去医院,我根本不会摔断腿。”
“别不承认。”秦照说:“你什么腿啊摔断养三年?”
赵温荀:“……”
静默几秒后,赵温荀抓起酒瓶一口气吹干净,“秦照,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做不到明知一个人求死却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更别说那还是我喜欢的人,我真心实意地想过,反正你不在,有我陪着沈鹤清,万一日久生情了呢?毕竟我这张脸尚且可以,也能捧出一颗真心,可整整三年啊……沈鹤清将自己封闭,他心里只有你。”
秦照:“……别把你的目的坦白,说的我想揍你。”
赵温荀:“……”
“不管怎么样,多谢。”秦照翻过酒瓶看了眼瓶底,上面的标签还没撕,他嗤笑:“不愧是你啊赵温荀,瞅准机会坑我一把。”
赵温荀:“秦总缺这点儿钱?”
“不缺。”秦照起身,“今晚不用那么累,跟你兄弟们喝酒,我请客。”
赵温荀狐疑:“你认真的?”
“不开玩笑。”秦照放下一张黑卡。
赵温荀也没跟他客气。
李哥听到了那句“跟你兄弟们喝酒”,等秦照走远,松了口气上前锤了下赵温荀的肩膀,“可以啊兄弟!”
可以个屁,赵温荀心想,也就是他跟沈鹤清相安无事,但凡!他这三年间跟沈鹤清牵个小手接个吻,都不用更严重点儿的,秦照已经把他埋在不知名的山头上了,没准还要请个道士来做法,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
沈鹤清……赵温荀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等一口气呼出,就有什么东西被他彻彻底底放下了。
高中的某个夏天,他刚跟人打了一架,脸上身上挂彩染血,其他学生看到他都远远躲开,窃窃私语,这种人嫌狗厌的日子赵温荀早就习惯了,他实在走不动了,就在一个阴凉处的台阶上坐下,忽然有人立在面前,赵温荀不耐烦地抬头,却看到一张哪怕逆着光,也清俊好看的面容,年少的沈鹤清递出纸巾,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勉强跟嫌弃,“你还好吗?”
赵温荀一直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词太扯,可如果不是秦照回国,他还能再坚持坚持,但生活没有如果,三年间他能做的都做了,沈鹤清拒绝得很干脆,连一丝奢望都没给他。
如今大梦方醒,他祝愿沈鹤清余生都平安快乐。
等秦照上车,沈鹤清问道:“在里面做什么?”
“请赵温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