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敢接,谢某就去府城,就去上京城。”
一听这话,孙二少脸绿了,腿软了。
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衣衫,寒风透过门缝吹入,冻得他直打寒颤。
孙二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青楼妓院的温香软玉不抱,非要来乡下受这种苦,还惹了一身腥。
谢砚的气度,瞧着就不像是普通的猎户,谁知道有没有个手眼通天的亲戚。
商户人家,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要是真给家里惹出大乱子,他爹能狠下心打断他的双腿赶出家门去乞讨。
“你别听那个贱婢胡言乱语。”
“她没有恶意?恶意最大的就是她!”孙二少恶狠狠的指着齐蕊。
“是齐蕊这个贱婢告诉本少爷常喜村来了个美人儿,连府城的花魁娘子都难有其半分风华,本少爷好色不假,但也绝没有到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地步。”
“齐蕊说美人儿嫁了个不解风情日日在深山老林打转的猎户,美人儿独守空房空虚的很,只要本少爷略施小计,在美人儿家中住下撩拨美人儿,毁了美人儿的名声,美人儿就只能心甘情愿的伺候我。”
“说本少爷这是在拯救美人儿出苦海。”
“本少爷被齐蕊煽动,热血沸腾,当下就跟着探亲的齐蕊来了常喜村。”
“谢猎户,谢大哥,我指天发誓,没有半句虚言,且我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连美……”
察觉到谢砚吃人的目光,孙二少忙不迭的的改口“嫂夫人,是嫂夫人,连嫂夫人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碰到。”
“我冒犯嫂夫人,确有不该。”
“但罪魁祸首是齐蕊,是她想借我的手毁了嫂夫人。”
寒意彻骨时,孙二少的脑瓜子转的分外快。
尤其是,陆明朝已经提前点拨过了。
谢砚厌恶的瞥了齐蕊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齐蕊哭的梨花带雨,哽咽着“不是这样的。”
“谢叔叔,不是这样的。”
“你我相识相伴数年,怎能不信我。”
站在门口的小厮阿邢果断开口“我能替二少爷作证。”
孙二少点头,迫不及待补充“对,不只阿邢,我院里的得脸的下人都知晓此事。”
“那你又如何确保谢某不在家中?”谢砚寒声道。
孙二少乍乍乎乎“齐蕊说,你进山了最好,如果没进山,她和她奶奶想法子把你支出去,给我创造条件,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回来也无济于事。”
“明朝,可带了笔墨?”谢砚冷厉的眸光在对上陆明朝后化为了脉脉温情。
陆明朝敛眉,心思转动间已然猜到谢砚的打算。
“自是带了。”
陆明朝从大氅里掏出笔墨放置在面前的旧木桌上。
谢砚弯腰,从孙二少的衣摆处扯下一块儿摊开铺平,毛笔蘸墨,递给孙二少“写。”
“把你刚才所言字字句句如实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