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骂她是废物?
她再废物也长途跋涉给陆明朝送去了不少生活必需品。
她再废物也跟陆明朝夜话心事同盖大被抵足而眠。
呵。
兄长倒是不废物,装的人模人样。
顾蓁没有再看自家兄长一眼,挥了挥皱皱巴巴的袖子,昂首挺胸犹如斗胜的公鸡扬长而去。
待她沐浴更衣后,再去母亲面前哭诉一番。
多个人管束兄长,总没错。
拐角处,只留顾淮一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吗?
不,他只是笃定陆明朝待他心意磐石无转移。
顾淮抬眸,看着头顶的天空。
今日上京城,天晴无雪。
可那淡白的阳光泼洒下的光不带丝毫温暖,又清又冷,不似暖阳,更像是刀锋反出的凛冽寒光,冷冽而逼人,令人心生寒意。
去年的冬日,陆明朝在做什么?
顾淮揉揉鬓角,神色恍惚,他想不起来了。
不是忘了。
是陆明朝围着他转的时间太久了,做的事情也太多了,他从没真的注意过。
顾淮伸手折下一根枯树枝,将其置于掌心,缓缓摩挲。仿佛那枯枝带来的刺痛感,才能让他笃定嫁给不合适的人,如同枯枝在掌心刮过,既乏味又难熬。
陆明朝是一朵娇花,娇花又怎能盛开在山野。
呵,永宁侯府瞒的可真紧啊。
顾淮开始字字句句斟酌质疑当日永宁侯夫人的话。
陆明蕙一回府,就抢了陆明朝的爹娘、身份、婚约,还要求陆明朝履行猎户的婚约。
真真是好算计。
寒风吹过,树枝簌簌作响。
这道风,刮过了上京城,吹向了四面八方。
天色渐晚。
常喜村。
风吹炊烟斜,犬吠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