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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捆柴,也不过几文钱。
官差的呵斥声、催促声、怒骂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夹杂着百姓的苦苦哀求声。
排了很久,终于轮到了陆明朝和谢琰。
“三文。”官差不耐烦的指了指脚边的藤编筐,余光不经意瞥到陆明朝的面颊以及身上那件精致的斗篷时,眼神一亮,就像是看到了财神奶。
发财的机会到了!
六枚铜板落入藤编筐,谢砚侧身,挡住了官差探究的视线“能进去了吗?”
“能,能,能。”
官差凶神恶煞的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待会儿,他就去领赏钱。
进入城门,又是另一番景象。
遥望长街,两侧茶楼、酒肆、当铺与作坊排列整齐,如同棋盘上的棋子。铺面之外,小商贩们纷纷展示着各自的商品,有的撑起遮阳大伞,有的则推着木制推车,更有货郎肩挑重担,沿街叫卖,为这条繁华的长街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乍一看,比不得天子脚下上京城,却也欣欣向荣,与城门外的荒凉,排队百姓的哀求,对比鲜明。
“明朝,那官差有问题。”谢砚沉声道。
陆明朝颔首“左右不过是孙二少买通的眼线。”
“无需被他影响你我进城的好心情。”
“手下败将,来了继续收拾他。”
正如陆明朝所预料的,城门口的官差仓促将差事交接给了同伴,急匆匆的去孙家报信。
昌河县谁人不知,孙二少人傻钱多出手阔绰的很,随随便便赏他一次,抵得上他一月的看城门的油水。
孙二少病恹恹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时不时吸一下鼻子,陈设豪气的屋子里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药味。
他竟然病了!
大夫竟说他惊惧之下又感染风寒,需卧床静养。
感染风寒他认了,惊惧是绝不能承认的。
“少爷,少爷。”阿邢裹挟着寒风小跑着进屋。
孙二少冷不丁打喷嚏,停不下来。
在孙二少发怒前,阿邢抢先开口“少爷,城门口官差来报,喜常村夫妻双煞进城了。”
孙二少黯淡无光的眼神顿时亮了,这个消息比让他连喝几碗治风寒的苦药都神通。
头不疼了,鼻子不堵了,人不恹了,一瞬间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
下地都能再犁两亩地。
“昌河县是本少爷的地盘,今天必须得好好教教那对不识抬举的夫妻做人。”
孙二少摸摸下巴,神情垂涎。
天仙儿啊,谁能对即将吃到嘴的天仙儿无动于衷。
前两日在常喜村,他势单力薄,这才落了下风,今日,他必须把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既然那猎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就赏猎户观摩活春宫吧。
“走。”
“把本少爷的打手都叫上。”
孙二少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心潮澎湃下,已经把报信的官差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