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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不是爱瞻前顾后的性子,优柔寡断的性子,既然有了主意,就会尽可能快的落实。
若是他能变的更强就好了。
强大到,别人知道明朝是他的娘子,就会心生畏惧,不敢再找明朝的麻烦。
他知道,以明朝的聪慧坚毅,独身一人也能从风雨而飞飏,但他还是想让自己成为明朝的依靠。
简单来说,明朝可以不需要,但他不能没有。
谢砚轻叹一声,抬脚迈步向相邻的店铺走去。
温吞吞的太阳一点点朝着最高点攀爬,照在人身上越发暖和。
孙老爷和孙志晔终于到了牢狱。
满地的血,满墙的忏悔书,孙老爷腿一软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点狼狈的爬到孙二少身边,挤开装模作样验尸的仵作,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儿啊,我的儿啊。”
孙二少是不争气是顽劣不堪,但对他和妻子也是真的孝顺。
在外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得带一份回家。
孙老爷看着孙二少手腕上早已流不出血的狰狞伤口,颤抖着手想要覆住,仿佛这样就能挽回孙二少的命。
“爹的鹏儿该多疼啊。”
“爹,还是先让仵作验尸吧。”孙志晔的声音里适时的染上了悲戚,眉目间尽是伤心。
看在旁人眼中,活脱脱强忍痛苦不得不保持理智操持后事的顶梁柱模样。
孙老爷心中恨极了。
再多的权衡利弊,亲眼看到最偏爱的儿子尸体后也化为了怒火和恨意。
明明有其他迂回的法子,可他的长子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鹏儿,妄图在鹏儿的血肉尸体上,开辟出一条步步登高的路。
好恨!
孙志晔眸光微闪,上前两步作势要搀扶起孙老爷,指缝间寒光乍现,掌心拂过孙老爷的后颈部,悲恸欲绝的孙老爷软软的昏了过去。
他需要父亲来此表露至亲离世的痛苦,但不需要父亲在怒火攻心下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爹!”孙志晔失声唤道“来人,送父亲去医馆!”
仵作移步而来,在做仔细检查后,写下了验尸爰书,明确记录孙二少于昨夜自戕而死。
孙志晔又掏出那封薄信,双手递给了一旁负责跟进此案的差役“这是舍弟拜托前日当差的狱卒下值后送到孙家的,孙某不了解衙门办案规矩,不知是否需要上交归档?”
差役接过信,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对照墙上忏悔书的字迹“系同一人所书。”
孙志晔“那就拜托了。”
孙府家仆送来棺木,孙志晔亲自为孙二少整理仪容,装棺扶棺。
不少闻风而动的百姓守在县衙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联想到童谣,心中不免狐疑。
孙志晔抬手,示意抬棺的家仆停下脚步。
而他则是手指交叉对着周遭百姓躬身作揖“舍弟以死赎罪,孙家定会秉承舍弟遗愿,悉数变卖其名下店铺用以赔偿受舍弟所害之人,同时,孙家旗下粮铺将在七日内降价销售,以表达我方的诚心和悔意。”
“在孙某不敢替舍弟奢求原谅,但定会多行善事。”
围观百姓将信将疑。
“兄不轨,”
“宅不宁。”
“妻与兄苟且,”
“纨绔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