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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心慌,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案。
借着落日余晖,卫粥看清了卫棠的神情,轻叹一声“不会。”
“棠棠,我前去报信,陆垚既无震惊,也不见恐慌,说明早已有所准备。”
卫棠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卫粥敛眉,欲言又止。
思虑再三,终是开口道“棠棠,陆垚的以后在上京。”
“山长断言,陆垚天赋之奇高心性之坚毅,世所罕见,终有一日是要在青云路上崭露峥嵘之色。”
“莲花镇留不住他,昌河县留不住他,府城亦然。”
“棠棠,他不会那种耽于儿女情长之人。”
“早些断了心中的念想吧。”
陆垚啊。
真真如古画仙人般的人物。
卫棠面颊绯红又转而惨白,渐渐的,眼眶蓄满泪,垂首,紧抿着唇,不让哽咽声溢出。
半晌,卫棠才轻声道“兄长,我们不可以去上京吗?”
卫粥宁静无波的眸子深处闪过不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
“棠棠,他不需要再多一个弱点。”
“莫说他暂无成家之心,就是有,以他的性情,也会选择与他旗鼓相当的女子。”
“棠棠,没道理强求人向下兼容。”
“你与陆垚的小妹有过一面之缘,你且说说对她的印象。”
“貌美、又柔又刚。”卫棠不假思索。
卫粥轻叹“貌美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若我所猜无误,昌河县孙家一再受挫就是她的手笔。”
卫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卫粥点头“不出意外,就是如此。”
“同样的,陆垚以后的人生,也需要能谋善断的贤内助。”
“棠棠,你追不上陆垚的脚步。”
“即便为兄豁出脸去,以挚友之谊恳请陆垚同意亲事,那日后到了遍地官宦勋贵的上京城,你该如何自处,如何迎来送往,靠陆垚时时护着你吗?”
“倘若当年陆垚的右手未受重创,此时到他早已蟾宫折桂成了大乾最年轻的进士。”
“他差的只是家世,如今他的亲生小妹回来了。”
“陆姑娘才回来月余,便已扬名昌河县,陆姑娘会一点点补足陆垚所缺的家世。”
“齐大非偶,莫过于此。”
“棠棠,为兄言尽于此。”
卫棠眼中的泪终是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一直以来,她都忍不住心存侥幸。
她想,万一踮起脚就能触碰到心心念念的人呢。
可兄长直白的告诉她,没道理强求人向下兼容。
就像她,在仰望着陆垚,期盼着陆垚能俯瞰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