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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令:用语大可不必这么粗暴直接。
负责记录审案过程的师爷默默的润色了一番。
不出意外,卷宗都是要留存数十上百年的。他不想数十年后,为查阅旧卷宗的后来人鄙夷。
杨老太侄儿毫无所觉继续叫嚣道“但小人绝没有强迫,小人就是捡起程芷的帕子递过去时,不小心摸了一把程芷的手。”
“我整日在花楼窑子的娘们厮混,小娘子身子一颤声音一柔,我打眼一瞧就能判断出她不是贞洁烈妇。”
“郎有情妾有意,我摸了她一把,她就投怀送抱,主动的很。”
“这算哪门子糟蹋,小人不认罪。”
“再说了,小人睡她时,她就不是个雏儿,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开了苞。”
“就算得要把强迫的罪名安下,也得去找那个开她苞的人,小人顶多就是尝了尝鲜儿。”
姓杨的是个粗鄙之人,说起话来更是荤素不忌,臊的人脸红脖子粗。
十年寒窗科举入仕的许县令人已经麻了。
这是昌河县县衙公堂,不是什么花街柳巷。
许县令觉得头顶明镜高悬的匾额也也臊的摇摇欲坠了。
大堂外雪花簌簌落下。
大堂里奋笔疾书的师爷额头上布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得不说,姓杨的话是糙了些,画面感是真的强。
许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声音威严“既有情,又为何强逼她堕胎?”
姓杨的缩了缩肩膀,瞥了眼怒目圆瞪的杨老太,欲言又止。
许县令着实没耐心再看这些眉眼官司。
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姓杨的打了个寒颤。
“老实交代,否则大刑伺候。”
分列两班如狼似虎的衙役也很是配合,木棍与地面相撞,发出整齐又沉闷的声响。
姓杨的脱口而出“老姑说不能要!”
他实在是招架不住凶神恶煞县太爷的威势了。
杨老太:……
许县令横眼扫过杨老太。
杨老太咽了口口水“回大老爷的话,是程芷那个贱皮子威胁我,说如果不帮她瞒着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产,她就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告我侄儿诱骗强迫。”
“老杨家就我侄儿这根独苗苗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程芷那个贱皮子毁了。”
“再说了,那孩子是不是我侄儿的都难说。”
“我侄儿摸她一把,她就能贴上去,说不定对其他人也是。”
虽说她心里觉得自己侄儿千好万好,但实际上她也知道,杨家这根独苗苗一无是处。
长得尖嘴猴腮,没个正经差事,可偏偏吃喝嫖赌样样都行。
人人嫌弃,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就是这样的侄儿,跟程芷滚到了一张床上。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程芷连她侄儿都能接接纳,说明就是个来者不拒的。
“大乾律,证不言情作伪证,致定罪有出入者,按照反坐原则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