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靖宜闻言有些惊讶,不过事情凑巧倒也无话可说。
&esp;&esp;赵靖宇今年十三,过了年便十四,这个年纪的皇子,如梁王和蜀王,早就开始议亲了,甚至皇帝有意让他们接触朝政,朝臣的目光也是使劲地往他们身上瞄。
&esp;&esp;赵靖宇当然也不差,就这三年书读得也是像模像样,而且待人更加平和一些,是个不错的孩子。
&esp;&esp;不过差就差在出身上,他娘敏妃曾经也是宠惯一时,刚生下他的那段日子,就是老牌的贵妃和贤妃都得靠边站。
&esp;&esp;然而敏妃娘娘却忽然牵扯进被明令禁止的前朝“冷梅”之毒里,听说一个刚得皇帝宠爱的美人就因此凄惨死去,还搭上另一位小皇子。
&esp;&esp;至此,失了皇帝宠爱又没有后台的敏妃一落千丈,最终一条白绫让其香消玉殒,而九皇子赵靖宇的位子就变得尴尬无比。
&esp;&esp;幸得从小默默无闻,夹缝中生存才有了今日。
&esp;&esp;这是赵靖宜太后乱点鸳鸯谱
&esp;&esp;离新年罢朝已没了几日,夏景帝不退不允不理睬姿态,让朝臣看到了他的决心。
&esp;&esp;只是年后再议,那么南巡就真成了定局,他们再如何反对又有何意义?
&esp;&esp;今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争论的尤为激烈,朝臣一改往次谦逊迂回姿态,纷纷神情激昂出列请求皇上册立太子监国,不然坚决反对皇上南巡,言辞之犀利,饶是向来以明君自称的夏景帝也不禁恼羞成怒。
&esp;&esp;然而剑拔弩张之时,内阁之首白阁老突然摘冠伏地请辞,夏景帝没有作任何挽留,一句“准奏”瞬间让如菜市场般的朝堂鸦雀无声。
&esp;&esp;自奏请以来,夏景帝一直未有罢官定罪等过激之举,这仿佛给朝臣一个信号,让他们无所顾忌逼迫君主,然而一旦开了先例,文官之首摘下朝冠,再看当今皇上九朝冕珠之后那冰冷的眼睛,过热的头脑似瞬间被冰冻了一下,齐齐噤了声。
&esp;&esp;掂量一下自己的地位,如何比得上三朝元老?
&esp;&esp;最终来公公的长唱“退朝——”画下了今年大朝的终止。
&esp;&esp;君臣较量,君权为上。
&esp;&esp;凤慈宫
&esp;&esp;“皇上驾到——”
&esp;&esp;话音刚落,夏景帝明黄的身影已经进了内殿。
&esp;&esp;“母后唤儿臣前来,可是有要事?”
&esp;&esp;夏景帝今日心情不坏,白老头识相地自动请辞,直接震慑了一帮下臣,叽歪了半个多月终于都闭上了嘴巴。
&esp;&esp;太后瞧了瞧皇帝的脸色,多日阴雨终于放了晴,可见事情顺利,于是便放下了心,侧目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
&esp;&esp;那女子端庄而出,身着素雅,朝皇帝道了万福,“静安拜见皇上。”
&esp;&esp;夏景帝愣了愣,忽然想起来,笑道:“是镇西王家的姑娘啊,免礼。”
&esp;&esp;太后嗔了皇帝一眼,“皇帝也该数数,已有几日不曾踏入这凤慈宫一步了?多亏了有静安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
&esp;&esp;夏景帝顿时面上微红,神情讪讪,他一向孝顺,此次被臣下吵得心烦意乱,便懒得进后宫面对莺莺燕燕,多数歇在养心殿之中。
&esp;&esp;于是便对静安郡主道:“好孩子,多亏了有你,如何,宫中住得可还顺心?”
&esp;&esp;静安垂目微笑,“能与太后娘娘相伴,哪有不顺心的,是太后心疼怕臣女想家,才时常找臣女说话,比臣女的祖母还亲切呢。”
&esp;&esp;太后笑着拍了拍静安郡主的手,满脸疼爱,“你这孩子,哀家是越看越喜欢。好孩子,去吧,哀家和皇帝说说话。”
&esp;&esp;静安郡主于是便矮身福了福,离去。
&esp;&esp;宫女和内侍也静静避了出去。
&esp;&esp;夏景帝坐于太后身边,抬手执起一杯茶试了试温度后,便恭敬地递于太后,歉意道:“是儿臣不孝,多日不曾探望,请母后莫生气。只是贵妃和贤妃她们呢,也没有陪您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