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苏子衿说,北燕太子也是去刺杀。两队人马相遇了,大打出手他还可能会相信。或许事情本来就是这样,这个什么苗疆王爷只是不敢承认。
悠扬的琴声接近尾声,柳彻慢条斯理的起身对着闻人冽鞠了一躬:“眼见未必为实,五皇子恐被蒙蔽,还是先回吧,不送。”
他虽表面恭敬,说话却是比苏子衿还要强硬。
“哼!”闻人冽拂袖而去,还留下一句:“三王爷,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
一早起来听到被刺的是北燕太子已经很烦了,还要听他们满口胡言,就这还要整顿苗疆的皇位?
“柳卿,你怎么看?”苏子衿倚靠在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疲惫。
“看样子闻人冽所说并非虚言。”柳彻坐在桌案对面为他添了一杯茶。
“你意思本王说的是假话?”苏子衿声音冷了几分。
“王爷自然都是真话。”柳彻将茶推到苏子衿面前。
“只是王爷的真话,和闻人冽的认知不同。”
他用笔蘸了茶水在桌案上画了一个淡淡的墨圈,又在旁边滴了两滴清水。
“现在看,从十年前布局就已经开始了,北燕太子展炙与闻人止从来不是敌人,甚至可能是好友。”
他用扇子两墨圈和其中一滴清水连了起来,淡淡的墨水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清水只有一点点墨迹,不仔细根本看不清楚。
“听闻南宁太子是沈家血脉,武学天赋极高,可他的老师只有赤连绰一人,并没有人教他习武。常人都会扬长避短怎会避重就轻。亦或者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教他习武。”
“他第一次遇刺受伤,便有了赤霄保护,之后的化险为夷众人亦会认为是赤霄动的手。他甚至不需过多掩饰。”
“人们的固有印象很难打破,眼见未必为实,若不是王爷昨夜一战,就连我也觉得南宁太子不过是皇权争夺的牺牲品。”
苏子衿眉头微皱,盯着桌案上隐隐相连的两滴水。喃喃着:“若是为了隐藏闻人止的武功,展炙冒名顶替似乎就说得通了。”
“恐不仅如此。王爷的身份昨夜便暴露了,既是遇刺怎会放虎归山?展炙功力与王爷不相上下,再加上闻人止合力将王爷留下也不是难事。”
“顶多传言变成苗疆三王爷在南宁京都遇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不会暴露自己武功的秘密。可他们却放王爷走了。而且昨夜刺客的尸体中并没有苗疆人。”
“明知道本王会暴露他的秘密,却还是放本王走了,哈哈,有意思。他是笃定了即便本王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吗?”苏子衿将蘸了毛笔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彻浅笑一声道:“看来王爷已经懂了。”
苏子衿将茶杯放下,推开窗户,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睛有些斑驳,却没有用手遮挡。
“闻人冽啊闻人冽,以后你的会不会觉得自己荒唐,可笑呢?”
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眺望着远方,现在有些…期待…